2010年03月05日 22:33經濟觀察報 曾強 一 首先必須承認,最近30年,中國的商人是非常幸運的——搭上了經濟高速發展的特快專列;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人被迅速膨脹的發展裹挾著在一條無盡的軌道上向前,向前,再也無法停歇或切換跑道。 過去幾年,我曾經跳離這列飛馳的火車:生活,反思,同時也醞釀重新起步。 從1989年離開政府到2009年,從海外到國內,在過去的20年當中,我前10年做了一些創造性的工作和跨國并購,做得非常成功,后十年做運營,就不是很適合。 我做的電子商務公司實華開錯過兩次上市的機會,也錯過了幾次并購的機會。部分原因是公司有很多大的股東代表,來自于德國、瑞士,對中國文化不了解,我自己當時沒有足夠的力量去說服這些人——成也國際化,敗也國際化。后來實華開和中東一家電子商務公司合并,之后又做過物聯網。在中國的電子商務領域,實華開被賦予了開風氣之先的使命,然而,沒有享受到繁榮后的果實。 反思之后,我自己也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合適的行業、合適的人、合適的商業模型,做一些合適的事。我最近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幫中國高速增長的企業找到資本、人才和并購的目標,完成他們從一個高速增長企業到行業龍頭企業,再從中國的行業龍頭企業到世界的行業龍頭企業的轉變。我想把我過去一些失敗的教訓分享給他們,反而更有說服力,更能夠幫助企業家少犯錯誤。 幫助中國企業進行海外并購,這是我一生當中出現的具有最大商業機會的一個市場,大概有300億到500億美元的巨大市場,將會在今后三年內形成。如何讓不同的市場、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企業進行溝通,需要有全球資源整合能力的人。我想,憑我這么多年成功和失敗的經驗,也許這是我的一個機會。 鑫根投資是以本土為根基面向世界的投資銀行,我們的定位是希望打造中國的高盛。我們的第一個客戶是愛國者,2009年1月1日,我們幫愛國者融了兩個億,我們也希望在今后一段時間幫助愛國者,在行業增長、海外擴張、進一步并購和融資方面,發揮我們的獨特作用。這之后我們和法國、德國、荷蘭、美國、澳大利亞等十幾個國家的客戶有了合作,已經簽約的有十多個。在經濟危機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世界投行都沒有事干,但我們可能是最忙的,簽了十幾個客戶,而且 2010年也已經全部排滿,我們的目標這次定得更加宏遠:在今后10年成為世界投行里的一個玩家。現在應該說是剛剛起步。 二 當初選擇了商業,因為我是學數學的。數學家、詩人跟企業家在某種意義上是一樣的,都是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你想寫的東西。詩人是靠想象力寫詩。企業家是有一個想法,克服各種各樣的困難,實現目標;數學是在一張草稿紙上反復演算,最后有一個解。數學的快樂我體驗過,偉大的數學家會被人們記住;偉大的詩人能夠影響人們的思維和情感,也會被人們記住;但五百年以后,現在的企業家有誰能夠被人們記住呢?今天中國的企業家,財富都足以讓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花什么錢就花什么錢,但是能留給后人的是什么? 世界上最成功的一個經濟體用30年時間完成了成功的改革,但卻沒有被世俗的諾貝爾獎所青睞。那些諾貝爾獎的獲得者有誰解決了世界上最大市場的成功轉型,還讓它如此興盛?所以我覺得中國的很多問題都沒有人去思考和研究。 這是我們這代企業家的悲哀。 商業對我個人來說,是一個工具。我更感興趣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去做一件兼具思想性和改善人類生活的事情。這件事情需要比較多的物質去支持,可能需要以億為單位的現金,但我不希望用別人的錢實現我自己的夢想。我覺得掙錢并不是難事,關鍵是掙錢以后干什么。 三 我并不認為商人是中國最好的職業,當代中國企業家的歷史也就是20多年。這20多年,他們要做太多的事情。企業內部的管理,人才的流失,市場的流失,資金的短缺都要面對,外部還有競爭對手、誹謗、政府監管、關于原罪的指責、社會責任等等,中國的企業家是全世界最累的。承擔這么累的東西的時候,他的思想早已澌滅了。他耳朵得聽領導的,鼻子得聞聞市場下一步怎么走,嘴得管這么多人吃飯,手要去抓一些權力,腳還要踩在不同的路線上,他所有的器官都已經被不同的繩子向不同的方向牽引,你覺得他能夠思想嗎?我認為這一代企業家是帶有悲劇色彩的,他們為了中國早期商業市場的形成,有的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比如王均瑤。這一代人用一句話就能概括,擁有并成為擁有品的奴隸。他們基本都是背著這么一個十字架,非常不幸。 而且中國商人一定要明白,在國家里邊,任何一個企業家,或者一個企業家群體,都不可能和目前的權力體進行抗衡,只能在權力所劃分的范圍內低調地發展,任何張揚、木秀于林的事情都會被摧折。從俄羅斯到中東很多企業,從南韓到東南亞第一代企業家,都是一樣。中國企業家會重復很多周邊國家的東西,因為他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在過去的三千年,中國始終是一個權力維系的金字塔,社會的統治完全是靠權力的。老百姓習慣聽命于權力,習慣有一個最高統治者,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在近30年之內,才出現一個非權力的市場,在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非權力經濟。非權力經濟所構成的社會影響力在過去20年剛剛形成。前面幾千年不變。所以從由權力為主導的國家,變成由權力和金錢共同主導的國家,我們正處在轉軌時期。 中國在過去20年當中,做了最平緩的轉移,從權力到權力和金錢的 “雙軌制”。如果中國的企業家沒有原罪的話,可能還做不到今天這樣。這些企業家如果到了西方,都是創業家,他沒有犯任何錯。但是不幸的是你生活在中國,你的時間和空間是在這里,是從權力向權力和貨幣雙重體制轉軌的早期,所以你要付出代價。 但是從中國自身來講,從中國商人地位來講,幾千年歷史上最高的時候就是現在。我在1989年寫過一篇文章,談了中國以權力換取貨幣所帶來的腐敗,和以貨幣收買權力所帶來的不公平競爭。20年以后再看,這個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不同的是比例可能從99:1變成70:30,有明顯好轉。商人的地位在幾千年歷史上沒有像現在這么高的,你可以開一輛奔馳在大街上走,而領導、省長是開一輛奧迪,這些企業家打著高爾夫,一天花著幾千塊錢,而教授工資可能才幾千塊錢。中國商人能夠跟權力走得這么近、這么模糊地親密在一起,應該說是中國歷史上商人最安全和地位最高的時候,但這是一個短暫的花絮,還是一個歷史的趨勢,我們還要再看30年。 現在中國的企業只能向外輸出資本和工業品,外部對我們的態度很消極。從操作方式來講,中國人用自己的人去管理美國的企業,如果買一塊地也許還可以,如果買一個好萊塢的創作型的企業百分之百是要失敗的,因為它是一個文化密集的公司。中國公司在海外最大的問題是還遠遠沒有到文化輸出和思想輸出的層面。怎么讓軟實力發展起來,這點我們做得還比較差。 單純從商業思想上來講,很多美國的管理學家,會去研究日本一些公司的模式,包括豐田的經營生產方式,但中國的公司沒有貢獻出這樣的東西。我認為商業是可以產生思想的,你如果是成功的商人,你會有更大的可能性成為一個有影響力的思想家,你本身的成功會增加別人的信服力,同時資金的積累會增強你獲取思想素材、整合思想的能力。另外,當你成為一個成功商人以后,你會有一種看透的心態,應該說有更大可能去成為思想家。問題是我們大多數企業家都是有了錢以后,就沒思想了。如果他很有思想,又做不大企業了。 從商業上來說,中國現在還沒有一批企業家成為世界資源的整合者,更沒有一批影響世界影響世界管理思想的人,也沒有一部大片或文藝片影響世界的娛樂市場。另一方面,中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個農村小伙進入五星級酒店,穿著阿瑪尼,氣質仍然是鄉土的;然而,揣著貴族們所沒有的激情、夢想,和實現夢想的決心——這是我心目中中國商人在世界舞臺上的形象。 (作者系鑫根投資創始合伙人) |
[轉帖]關于VC的順口溜,很久以前的事。。。 講講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候天還是藍的,水也是綠的; 豬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還是怕貓的; 結婚是先談戀愛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確的; 理發店是只管理發的,醫生是救死扶傷的; 拍電影是不需要陪導演睡覺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 欠錢是要還的,買東西是要付錢的; 學校是不圖掙錢的,白癡是不能當教授的。 那時候搞創投是悠閑的,日子是好過的; 打球時也是在工作的; 工作時也可以同時是洗腳唱歌的; VC聚會是坐不滿三桌的,創業是嚴肅的; 沒談過五輪是不給Term Sheet的,給了Term Sheet是準備要投資的; 投資條件是可以談的,估值是可以砍的; 同業競爭是有的,合作還是更多的; VC大會是很和睦的,千人镩動是看不到的。 在VC投資過熱時 ………. 投資者:很高興見到你。 創業者:我聽說VC會要求有清算優先權,你們呢? 投資者: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創業者:董事會里有爭論時,你會全力支持我 嗎? 投資者:當然了!這是底線! 創業者:你會要求加入對賭條款嗎? 投資者:不可能,誰告訴你的? 創業者:超額完成財務目標,有增發股票嗎? 投資者:這還用說嗎?這是VC行業的普遍標準! 創業者:如果我一個季度沒作到目標,你會就 把我炒掉嗎? 投資者:不會!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創業者:公司將來的后續融資,你們會繼續參加嗎? 投資者:是的,這是我們的一貫作法! 創業者:資金不一步到位,而是根據里程碑分期向公司注資嗎? 投資者:不,看情況吧! 創業者:管理層的期權,會準時發放嗎? 投資者:一向如此! 創業者:公司上市后,你們會甩了創業者,盡快全部退出嗎? 投資者:怎麼可能? 創業者:如果公司經營出了問題,你們會跳進 來幫忙嗎? 投資者:毫無疑問,創投行業一向是這么干的! 創業者: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但在VC寒冬下......... 請將上文從下往上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