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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么別玩曖昧（1～3）－一位七十后JP的十年狗血人生 作者：左眼觀心 （楔子） 小的原帖“我來八一個我身邊的JP曖昧男”得到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勵，這讓小的感到萬分感激，但同時，也我那顆八卦平常心開始急劇膨脹。遂發現，小的的八卦內容漸漸與帖子原題目嚴重不符，有掛狗頭，賣羊肉之嫌疑。 原來小的的計劃是和大家八一八小的身邊的一個JP曖昧男，該大眾情人最后不但沒有像韋爵爺一樣與眾愛人大被同床，反而是有些后果凄涼。原想讓大家以之為反面教材，吸取經驗教訓。 但是在八卦的過程中，我漸漸察覺該JP的狗血十年發生在上世紀90年初至本世紀初這10年之間。這10年是70后生人從青春走向老成的10年，是生活從實體化走向數字化的10年，也是中國社會從BT走向更BT的最關鍵10年，我妄想小的的八卦貼也能為朋友們展現這10年的局部縮影。 我本來懇請版主大人修改原帖的題目，但遭到版主的斷然拒絕。其態度比當初我的暗戀拒絕我和她拉小手的態度還要堅決，比當年蘇聯入侵捷克的態度還要果敢。我55555，只好新開帖了。 我會先在此帖講原帖已經有的內容轉過來，并做一定的整理，以方便大家閱讀。在轉帖完成后，我講繼續在本帖完成剩余的四分之三的八卦內容，后面的八卦情節愈發狗血JP，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希望本帖能繼續得到新老朋友們的支持和鼓勵，讓我們共同把增強人民體質（主要是被雷而不倒的體質），豐富人民娛樂生活（主要是聽點別人不開心的事來開心一下的娛樂）的八卦事業進行到底！ 左眼頓首 （一） 我在北京工作后的第二年，公司分來一位東南大學建筑系畢業的大學生，名字叫李往，江蘇牛家村人。小伙子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劍眉星目，算得上是豐神俊秀。 當時，我對李往有多帥并不感興趣，對于閱人無數的我來講，李往也就是個平均水準往上點的一般帥哥，離帥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佛見發呆，車見爆胎的地步還很有距離。但我感興趣的是，李往一不是京城人氏，二不在北京念的大學，怎么分到我們公司來的？ 有看官要說了：“分到你們公司很稀奇么？” 看來，要做點背景介紹先。 首先，那年還是1991年，大學畢業生還是國家統一分配，北京戶口的市價還是八萬，八萬在1991年還可以買兩套房。（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北京市長陳希同開始搞北京戶口買賣制度，開始的價格是十萬） 其次就是，我們公司可不是鬧著玩的。當時我們是全國第一家監理公司，公司里的頭和總工都是建設部的副頭或副總，下來名為搞鍛煉。所以我們基本上就是吃政策飯，是個油水相當豐厚的衙門性公司。這么說各位看官應該更明白些：我們公司在行業中的地位相比重陽宮在武林中的地位，只高不低。 有朋友要問：“那你怎么進去的？” 廢話！當然是因為我學業優秀，能力突出啦！難道還能是因為裙帶關系�。� 不過李往能分進我們公司，估計一定有點什么來頭。后來有八卦說，我們總公司的書記以前似乎在牛家村蹲過牛棚，李往他爹和書記一個牛棚，是好棚友。 李往報到后，由我和曹三（北建工畢業，和我同年分到公司）帶他實習。當時我們公司除了曹三和我是頭一年進公司的大學生外，其它都是這個總那個總的，終于來了一個比我和曹三資歷淺的新兵，我和曹三是準備好了給李往好好擺擺前輩的譜的。 要說這李往可比楊過上路多了。首先是嘴甜，曹哥，左哥的不絕于口；另外手腿更勤，因為他當時還是集體戶口，分配的住處也是總公司在八角的集體宿舍，所以他基本上就住在我們項目工程工地的宿舍，這樣平時有個啥節假加班，夜班的，李往都跳出來勇于承擔。因為住得離辦公室近，每天進辦公室最早，為辦公室里每個人把桌子擦得干干凈凈，然后每個桌上沏上一杯茶。 這么乖巧，這么上路，我和曹三當然不會像趙致敬對楊過一樣對待李往了。所以啊，人怎樣對待你是你自己掙來的，不是楊過自己心里先懷了對他趙老師的不恭，他趙老師也不至于跟他發脾氣。 扯遠了，接著說李往。李往這么上路，再加上后來傳出的他老爸是總公司書記的棚友的八卦，我們對李往就更加是以禮相待，哦不，以哥們兒相待了，好歹人家上頭有人，萬一將來得道，我們還不跟著升天？ 我們的工作性質是跟著工程跑，因為那個時候年輕，都不愛著家，所以雖然我和曹三家都在北京，我們一年里倒有10個月是和李往泡在外面。在隨后的5年里，李往不但讓我們認識了他的勤快，聰敏，義氣，更讓我們領略了他的一項特異功能，那就是把所有的異性朋友都搞成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對于李往來講，朋友沒有性別之分，只有能曖昧的和不能曖昧的之分。。。 。。。。。。 （二） 李往報到上班不久，就被我們公司的會計孫婆婆盯上了。孫婆婆能做我們公司的會計是因為她跟我們的總監的夫人當年同門，后來又鞍前馬后不離左右地共事了20多年，所以她雖然會計業務不咋樣，在我們公司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孫婆婆會計業務不精，但有一項業務卻很精：做媒。據說經她手玉成的佳侶無數，又因為她極有面子，極少數怨侶打到想離婚一想到孫婆婆的殷切目光，就都忍了。 當李往這樣的青年俊才出項在孫婆婆的視力范圍之內時，孫婆婆的眸子刷地亮了。孫婆婆想玉合李往和我們總監的獨生閨女周茜。周茜當時在經貿大學讀書，大三了，正是到了談戀愛的年齡。 當得知孫婆婆想為李往和周茜做媒時，曹三和我還是小小嫉妒了下。我和曹三進公司一年多了，孫婆婆也給我們做過媒。但她介紹給我和曹三的也就是一般正經人家的姑娘，最后也沒成。這總監的閨女剛剛到待字閨中的年齡，孫婆婆沒想到在隊伍前排站列的曹三跟我，倒一下想到了才進公司的李往。 李往對于孫婆婆的做媒意向未知可否，就聽他說了聲：“謝謝孫會計。” 孫婆婆樂呵呵地忙乎去了，也沒問李往的意思是“謝謝您，請幫我介紹吧”，還是“謝謝您，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要說事實就是勝于雄辯，沒多久，李往就讓我們知道，他的“謝謝”是“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的意思。。。 上世紀90年代初，我們一沒手機，二沒呼機，最先進的通訊工具就是辦公室里的兩部電話機。而且前面說了，李往是集體戶口，所以安排住總公司宿舍。總公司宿舍在八角北里，而我們當時的工程在王府井，上班忒遠，所以李往基本上就是住工地的宿舍。 這通迅落后，又居住在工地宿舍，這使得李往的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完全暴露在我們辦公室每個八卦男女的眼皮底下。要不說我這個人憶舊呢，這以前的日子就是好。尤其是對我這種八卦愛好者來講，那簡直就是黃金時代。 我們的第一發現是：找李往的電話忒多。而這些打來的電話里，女性居多。不僅僅是居多，是占了80%以上。。。 。。。。。。 （三） 剛開始，我們一接到找李往的電話，就神色興奮，舉止異常地喊：李往~~~~，電話~~~~，然后眉飛色舞地向滿辦公室悄聲傳達：女~~~~噠！沒多久，最后這眉飛色舞的傳達變成了：男~~~~噠！因為電話找李往的是女的不稀奇，是男的才稀奇呢。 然后大概是有“錦衣衛“向上峰匯報了這一動向，再加上孫婆婆當時咋胡著要撮合李往和總監的獨生閨女，這一動向就變得格外重要和敏感。終于有一天，總監打電話找我去他辦公室說要談談李往實習期表現情況。誰讓我是李往的實習師傅呢。 “小李這兩個月來工作怎么樣��？”總監坐在他的那張大班桌后，滋溜地喝了口茶，問道。 “不錯呀，手勤嘴勤，東西都上手很快，基本功扎實。。。”我布拉布拉布拉地說好話。說實話，有李往這樣的好徒弟，我日子比趙致敬好過多了。 “哦，這個，小李政治上要求進步不？”總監就是總監，知道人才要又紅又專。 “我自己連團員都不是，政治這個東西我不懂耶。”我有些不安地回答。 “哦，我忘了這個了。那個，我聽有人反映，在上班時間，找小李的電話很多喔，都什么人呀？沒有影響工作吧？”大班桌后的總監臉上有點飄忽得讓我琢磨不定。 這個時候我立場可得站對了，但也不能把徒弟給賣了。“這個這個，是有些電話找他，不過都很短，一般也就幾分鐘，很快就掛的。”我停了停又說：“我回去提醒他一下，讓他盡量不要在上班時間打私人電話。。。” “聽說都是各種各樣的女的？”總監的身體從大班桌后前傾地探過來，有些關切地問。 我一時摸不清他是和我一樣懷著一顆八卦平常心問這個問題的，還是有什么別的目的。所以我緊張得有些結巴，回答道：“還還還，還好吧，基基基礎，基本上也就是兩個人，一個叫“我是他同學”，一個叫“我是他朋友”。。。 總監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和我瞎扯了點工程進度的問題，然后就放我走了。 我回去后立刻召見李往，警告他要收斂一點，私人電話盡量不要班上打。 李往的性格就是比楊過強，絕對不干那種“你不讓我做，我偏做”的憤世嫉俗的事情，自那以后，找李往的電話少多了。 但不久我們又發現，電話是少多了，但都改直接登門拜訪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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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段時間，突然之間，李往的女同學及異性朋友會經常辦事順路經過我們工程工地，于是也就順路來“看看”李往。 這理由一方面聽上去似乎很合理，因為我們當時做****辦公樓工程（原諒我不能把工程名稱說出來），正在王府井北口斜對面，算是個交通方便，四通八達，很容易被順路經過的地方。但另一方面也很可疑，我和曹三都在北京讀的書，家也在北京，咋沒那么些個女同學和異性順路來“看看”我們？ 雖然我沒說我們給哪兒做工程，但請允許我在此順便表達下在****工作的各位達人的艷羨之情。說別的東西太抽象也太羅嗦，就拿我在****食堂吃的飯來講吧，就是我這輩子在食堂吃過的最好的飯。 有一次和甲方中午會后，甲方請我們吃飯，讓我們在幾大飯店挑，我怯怯地問了句：“還是去你們食堂吃吧。。。”我可不是跟他們玩客氣，他們食堂的飯比好些飯店的還好。。。 扯遠了，還是回頭說“順路”來“看看”李往的姑娘們吧。李往把她們的名字介紹給我們時才知道這些姑娘們除了大名叫“我是他同學”和“我是他朋友”外，也有昵稱，像某某蓉，某某微啥的。 我聽見有朋友在叫：“長相！長相��！長得怎么樣？” 朋友們表急？這就簡單說一下。我介個人比金庸客觀多了，在金庸那里，和楊過有一腿，或沒一腿的姑娘們，包括不起眼的李莫愁的徒兒洪凌波，都是頗有姿色的。而我就只會說老實話，來“看”李往的這些個姑娘們是姿色各異。從極普通地扔到大街上就挑不出來了的，到相當有姿色可以到二流電視劇里演個丫鬟使女的都有。從這點看，李往是“有友無類”。 開始的時候，姑娘們每次呆的時間倒都不長，大概20-30分鐘。來了也不做別的事，一般就是到我們辦公室隔壁我們的宿舍里嘰里咕嚕地說說會兒話，喝杯水，就走了。。。 在李往送姑娘們出門時，我和曹三就會擠到窗口偷窺，我們想從李往送她們出大門的異同上來看出親疏之別來，沒準能偷窺到個吻別啥的。 但每次李往都是把他的女同學和女性朋友送到工地門口，然后就會懶懶地靠在門口的鐵門上，看他的女同學，女性朋友們或者上了公共汽車，或者打了車，或者騎車消失在視線里，然后再返回辦公室，面對我和曹三狐疑的目光，說：“干啥？我們就普通朋友。” 在我們漸漸相信這些個姑娘也就是李往的普通女性朋友時，終于有位姑娘不再僅僅路過“看看”她的小李同學了。。。 。。。。。。 （五） 這位打破常規的姑娘叫強薇，長得很像當年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現在已經過氣了，說了你們也不知道，就不說了。 強薇是個北京姑娘，北京四中畢業噠，但不知道為啥，考去了外地上大學，和李往成了同學。 難道北京大學不夠她挑么？第一次知道她是北京四中的時候，我很呆地問了一句：“你們四中畢業的不是都是上北大清華的么？”強薇瞪了我眼，沒搭理我。所以我到了（liao）也沒八卦出來她為啥去外地上大學。 不過這個跟咱要八卦的東西沒啥關系，不管它了。接著說這個打破常規。在這之前強薇是來“看”李往最勤的姑娘。不過她有很強的理由，因為她公司在建國門附近，離我們公司很近，而且我們公司還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大夏天的騎車回家，路過同學門口還不許人家討杯水喝？ 終于有一天，強薇又下班路過，然后水也喝完了，嗑也嘮過了，該走了吧？不介，強薇對李往說：我給你們做飯吧？（我們宿舍里有液化氣爐，值班時我們偶爾自己做飯。） 我和曹三在邊上，雖然她句子里“你們”倆字聽得真切，但知道這其實和我倆沒啥關系。于是我倆望向李往，看他咋回答。 李往反看了我和曹三一眼，然后對強薇說：“太麻煩了吧，大家一起出去吃吧？” “不麻煩，我剛才路過東單菜市場都看好了，今天有新到的西芹。。。”感情人早有預謀了。西芹現在是隨處可見了，但那個時候在北京居然還蠻稀罕的。 李往又看看我和曹三，問：“你們說呢？” 我們說？我們還能說別的么？我們當然說“好”啦！然后就看見強薇帶著李往倆人喜滋滋的并肩去東單菜市場買菜去了。 在他們去買菜的短暫時間內，我和曹三緊急切磋了下，討論這個女生主動提出給男生做飯是不是說明他倆的關系由“正�；弊呦颉胺钦；薄Ｓ懻撘潦迹覀儌z就在什么是“正�；鄙习l生了激烈爭論。 我出生窮鄉僻壤，民風保守，所以我堅持正常異性朋友關系就應該是“男生找女生借塊橡皮，女生找男生幫忙搬下桌椅”，如果“女生給男生做飯，男生幫女生撐傘”就不正常了。 曹三生于天子腳下，長與天子腳下，自有另一番見解。他說“哪有什么正常男女關系，男女關系太正常了就是種極不正�！��！芭暮霉浣�，男的愛打架；不為最后發展出點不正常，扭在一起做神馬朋友？” 我倆最后求同存異，共同都認為李往和強薇的關系由“普通”變得“不普通”。在我們還準備對一些細微之處做更進一步探討時，李往和強薇買菜回來了。 強薇還真是一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姑娘。我們那里應該算得是工具簡陋了，但是她起里哐當地忙得像模像樣，李往在一邊很賢惠地打下手。我和曹三在一邊邊打魂斗羅，邊等飯，邊嚼舌頭。 “嘖嘖，以為就古代才有田螺姑娘，沒想到今天還有�！辈苋钦f。 “你說那農民小二哥也笨，有現成吃的多爽，還非要搞清楚誰幫他做的。”我接茬兒說，“如果他每天吃飽喝飽裝糊涂的話，你說那田螺精會不會最后急到跳出來喊：你丫就不好奇到底是誰幫你做飯么？你丫到底娶不娶我��？” 曹三踢了我的椅子一腳，我才醒悟過來。人笨嘴拙就是容易得罪人，我似乎都能感到強薇銳利的目光扎在我背上。 不到兩小時，那倆忙活出一桌四菜一湯。我和曹三都在心里說：這得算強簡歷了吧？吃人嘴短，我們邊吃邊夸好，其實確實也是好。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夸的結果，強薇和李往互給對方夾起菜來。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就知道跟我搶菜！”曹三受了刺激，開始抱怨我剛從他筷子下搶走一塊肉。 “你你你。。。”我想說“你憑什么呀？”但心想有功夫和他廢話，還不如多吃點。 飯后，強薇和我們打了一會兒拖拉機，10點多鐘的時候走的。李往還是把她送到工地門口，我和曹三還是擠窗子上去偷窺。天太黑了，倆人在門口影影綽綽，似乎做了點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做。。。 。。。。。。 （六） 等李往回到屋里，曹三連忙審他：“哎哎，怎么樣？怎么樣？？” 李往很奇怪地看著曹三反問：“什么怎么樣？” “裝什么糊涂呀？那個了沒有？就是，打喯兒了沒有？”曹三一向喜歡開門見山。 “想什么呢你？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崩钔桓薄澳阏δ氢嵞亍钡谋砬榭粗苋�。 “李往，你這樣和普通朋友是不是有點那個啥？”我在想用哪個詞來表達，又想干脆應該給李往講古時候有個男生為了個啥事拉了下一個女生的手，那個女生就把自己的手砍脫了的故事。 “那個啥？”李往一副“你咋那老土呢”的表情看著我。 李往這種不老實交待的態度令曹三很憤恨，“還裝，打牌的時候我都看見你倆腳跟桌子底下碰來碰去。。。”曹三一副“看你還說啥”的表情。 “就是就是，我也看見了。。�！蔽腋f。其實我沒看見，我哪懂桌子底下還有文章呢，我就注意桌上他倆眉來眼去了。 “靠！這都被你發現了。踢左腳一下表示紅桃，踢兩下表示方板，踢右腳一下表示黑桃，踢兩下表示草花；摸鼻子表示有A，摸耳朵表示絕了。。�！崩钔话逡谎鄣亟忉�。 我和曹三已經撲了上去，“靠！出千�。。�！” 我們平時常說洗衣做飯洗衣做飯，這做飯出現了，那洗衣還會遠么？ 我們說：不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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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然而這個來給李往洗衣的卻不是強薇。 那天下班前，又有一個姑娘來“看”李往，記不住是他同學還是朋友了，名字想不起來了，長相也普通。有看官要問：是不是就是因為長相普通所以你想不起她的名字？哪里會，我哪里有那么猥瑣嘛？原因是：那個姑娘我印象里就見到過一次。 那天我下班后走到隔壁宿舍去。雖然知道李往和那個姑娘就在屋里，我們那個時候早就習慣李往和他的女同學和女性朋友聊天是不需要避人的，他們唧唧咕咕的樣子我們也早已習慣。但我那天進屋時，還是稍稍給雷了下。 李往靠在床頭，姑娘在他腳這邊沿床沿坐著，倆嘴里聊著什么。姑娘嘴里聊著，手卻沒閑著。你知道她在干嘛么？她在幫李往疊衣服，包括背心和褲衩！ 李往倒好，跟那兒安之若素，我這廂都稍稍地臉紅了，幸好我長得黑，不太看得出來。 我沒事兒找事兒地拎起兩個暖瓶說：“我去打開水去，你們慢聊。”轉身小跑似地跑出了屋。 “最新消息，第三者出現！��！” 出了門我沒去打水，而是抑制不住雞凍的心情仄進旁邊辦公室找到曹三做最新報導。我們那個年代還沒有“小三兒”這個昵稱，所以我還是用的“第三者”這個敬詞，大家可能還有點不習慣吧？ 我把這位疊衣女子稱為“第三者”是因為，畢竟強薇和我們已經來往了很多次，我們也跟著蹭了幾次飯，所以下意識里把強薇當“正室”了。 我把我剛才看到的疊衣情形給曹三描述一番，還意味深長地加了句：“還有內衣喔~~~”曹三聞此消息也跟著雞凍起來，我們倆因為對方的雞凍似乎更雞凍。 雞凍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雞凍有點對不起強薇為我們做過的那頓飯，就想著把神色保持得莊重些，憂心忡忡些。但一番內心掙扎后，還是雞凍的心情占了上風。 為了再探敵情，我和曹三倆人一人拎著一個空暖瓶，轉回宿舍去。這是，疊衣姑娘已經準備告辭了。臨走，她還抱了一堆李往的衣服走，說是幫他洗了下次送來。（李往平時衣服得帶回總公司單身宿舍去洗，那邊有一個公用的洗衣機。） 姑娘離開后，李往自然少不了又被我和曹三一番盤問�！拔蚁眿D兒那么多年也沒見她給我疊過衣服，洗過衣服啊！”曹三跟那感嘆，他是北京人的習慣，把女朋友稱為“媳婦兒”。我捅了曹三一下，“哎，現在是前媳婦兒了。。�！辈苋腅X是蘇州人，倆人據說是一個不愿意來北京，一個不愿意去蘇州，又因為點別的什么，吹了。 曹三沒理我的茬兒，繼續說：“嗯，娶妻娶德，娶妾娶色，有這等見識，不錯！”曹三的蘇州EX長的很不錯，典型的蘇州美女。曹三和她吹后，估計受了打擊，老說再找的話，就得以德為重。 李往又擺出那副“你們想哪兒去了”的表情。我心里想，這廝又要說“我們就普通朋友”了。。。 “我們就普通朋友�！崩钔粵]有辜負我。 這疊衣姑娘我就見過那么一次，她回沒回來給李往送她洗的衣服我不知道。或者是來了我沒碰上，或者是李往自己去取的，不得而知。。。 。。。。。。 （八） 此后的一段日子算是風平浪靜，強薇仍時不時過來幫做一頓飯，偶爾也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做飯時，或飯桌上，李往和她還是那樣膩膩歪歪的，我們也見怪不怪了。 只有一次，我在樓上，看見樓下強薇要邁過一個20多厘米寬的小破溝，李往將強薇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一牽一帶，強薇人過了溝來，身體卻一斜一歪，李往又趕緊一扶一護。。。 那些曖昧的小動作又把我看得雞凍了，當時立刻準備找曹三匯報一下，但轉念一想就沒勁了。就算我再覺得：這要擱古代，強薇就是千手觀音，這手都要被砍完了；就算曹三再覺得：照新一代的標準，應該十個八個孩子都該生下來了；那又怎樣？李往依舊會堅稱：我們是純潔的朋友關系。 就在我那個八卦的心荒蕪得都快長滿野草的時候，天可憐見�。√旖蹈柿匕�！ 具體月份記不清楚了，應該是冬天。那個時候，北京電視臺將首播《愛你沒商量》。現在的80后90后小朋友大概沒聽說過這部電視劇，但如果我告訴大家，那部劇里宋丹丹演的是傾國傾城的女豬腳名叫周華，你們就知道這部劇會有多雷人了。 但是大家原諒我那個時候很沒品位，在《愛你沒商量》之前的《編輯部的故事》讓我看得如醉如癡，對朔爺（就是王朔）佩服得是五體投地，所以當得知《愛你沒商量》又是朔爺做編劇，那內心是相當地期待地。 后來的事實證明這部劇就是一堆屎，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女主角用得不對。朋友們想象下，白云大媽就算年輕個20歲，能和傾國傾城沾邊么？ 批《愛你沒商量》咱們改天另開個帖繼續，現在說回那個“天降甘霖”。放《愛你沒商量》第一集那天，李往被安排值夜班。因為李往反正住工地，所以大部分夜班都被他承包了。不過那天他說他有一在煙臺工作的新疆同學，要路過北京，然后第二天凌晨某點的火車回新疆，正好順道來“看”他一下。 我們那個時候對要來“看”他一下的同學也好，朋友也好，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我對李往說：你帶你同學該干嘛干嘛，我替你盯夜班。 我先回家吃了飯，又去找了一個那時想追的一個姑娘演了下苦情劇，因為演技太差，人沒搭理我。只好又回到家，馱了家里富裕的一臺小彩電去工地（打魂斗羅的那臺小黑白被我們徹底弄壞了），準備看《愛你沒商量》首集首播。 我到了工地，扛著電視進了我們辦公樓，上了樓，到了宿舍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宿舍門。然后就看見我扛著電視機在門口呆住了，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扭頭走。。。 。。。。。。 （九） 宿舍里就亮著一盞臺燈，李往和一位女子背后靠著四個枕頭（在此電光火石之間，我居然數清楚了幾個枕頭，佩服下自己先），四腳搭在椅子上，床前是兩片電暖氣，倆人身上蓋著一床大被子，被子底下是什么樣的情形，我在電光火石之間，實在看不清楚。 各位八友請原諒，那個古老年代，我又是個土人，哪知道異性普通朋友之間是有“蓋著棉被純聊天”這種事的�。。慨敃r我的臉就紅得雖然皮黑加天黑，還是能被看出幾分端倪。 我想扭頭就跑，但不知道是八卦的心使然，還是肩頭的電視機壓的，就是邁不動步，所以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道當進當出的樣子。 臺燈的燈光里，看不清那那女子臉色如何。過了良久（我自己感覺的，也可能其實就是三兩秒種吧），李往先開口了：“你丫不是幫我盯班么？盯哪去了？” “我我我，我這不是回家搬電視了么�！蔽医槿艘痪o張就結巴，老毛病了，各位看官勿怪。 又過了2秒鐘，我恍然醒悟過來：我緊張個毛��？又不是我蓋棉被！于是沖李往說：趕緊的，幫忙，把桌子收了，放電視。。。 李往從棉被里爬出來，除了沒穿鞋外，可以算是穿戴整齊，看來真的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他跟那邊收拾桌子，邊給我介紹那棉被下的女子，就是他的同學。她名字我記不清了，就叫她小W吧。因為是第二天凌晨的火車，他們吃完晚飯總共也沒幾個小時可呆了，去住旅館又不劃算，所以來這和李往聊天打發時間。 解釋的合情合理，我也不能說把棉被掀開讓我看看姑娘是否也是穿戴整齊，所以我就姑且相信李往說的是真的，而且根據李往的一貫表現，真的很可能是真的。 《愛你沒商量》第一集很無聊，我當時還期待往后幾集能漸入佳境，幼稚吧？看完電視我說我回去吧，李往還不干，說：“正無聊呢，咱仨打牌吧�！� 結果我被拖著和他倆打牌。打了2個多小時牌，我困意上來了。李往說：我明天凌晨去送小W，6點工地正好要澆鑄混凝土，你得盯一下。得，我還是不能走。 我們把牌收了，我要回了我的枕頭（他倆先前靠著的四個枕頭之一），因為有女的在，我也沒好意思脫衣服，直接合衣倒下準備睡了。而李往和小W又鉆回棉被底下玩純聊天去了，因為只有三個枕頭了，為了都舒服，他倆靠得更近了。 我閉著眼，一時也沒睡著，枕頭上一股似有似無的淡淡香氣。就聽見李往和他同學小W希希嗖嗖地先聊這個同學咋了，那個同學咋了的。 等我困得快睜不開眼時，話題好像轉到了小W的感情問題上。我靠著那顆永遠跳動著的八卦不平常心，強打十二分精神努力聽得些只言片語。（有為我八卦精神所感動的八友們，幫頂下帖吧） 似乎是小W喜歡上她單位帶她的師傅，她師傅不是已婚就是已有女朋友，小W回新疆老家似乎就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下，好像是請了至少三個月假，要春節以后才回單位。然后就是李往一會幫小W罵那個男人，一會好像又在幫她出主意怎么搞定那個男的。 這類八卦話題對我胃口了，好幾次我都想奮身起來加入討論，但一想別打破人家的純聊天氛圍也不太好，而且，小W的感情問題關我屁事！ 再然后，就聽見小W習習索索似乎哭了，因為李往說了句：“我幫你擦。。�！� 我強忍著扭過頭去看李往怎么擦什么，怎么擦的欲望，一番理智與八卦精神的自我掙扎，脖子差點抽了筋。 后來他們沒啥動靜了，瞌睡蟲再次襲來，我終于睡著了。等我醒的時候，李往已經送小W上了火車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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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上班前，我又及時把這個最新動態向曹三做了傳達。我倆又一次很沒見識地對李往表達了我們的雞凍之情。 大家表笑我們倆土鱉啊，對現在80后，90后的小弟弟小妹妹們來講，沒有蓋著棉被純聊天過，那叫路人不叫朋友。而對我們這些生在毛澤東，長在鄧小平的人來講，雖然不至于還秉持著“男女授受不親”的信條，但和異性坐在同一張沙發上說話都要有三兩分扭捏滴。 因為我偷聽到李往給小W做感情參謀，及幫她出謀劃策當“小三”那段，所以我們這次倒沒懷疑李往和小W非普通異性朋友關系，而是共同齊聲譴責：你們學校什么校風啊！？男女同學都是這樣子噠？！ 我和曹三的區別在，我的語調里帶著點對這種風氣的憂慮，曹三的語調里帶了點對這種風氣的向往。 李往很無辜地看著我們說：“這又怎么了？”然后給我們說他們班共6個女生，這個小W不說了，一個是他手把著腿和腹教會的游泳；還有一個是去哪兒旅游坐火車，倆人互相枕著對方的大腿輪流睡，還有一個在一個飯盆里吃過好幾頓飯。。。 “嗯，再加上上門給你來做飯的強薇，你快把你們班的窩邊草吃盡了。”曹三補充道。 “強薇不是我們班的。”李往回答說。 “嗯，你是里外通吃。”我補充道。。。 。。。。。。 （十一） 為了快點兒把事兒說完，我發現我寫得有點跳躍性，朋友們可能腦子里有疑問：沒看出這李往咋就招女人喜歡了。說實在的我自己都有這個疑問，我也有不少女同學，女同事的，沒見誰特別待見我呀。 想想也是，我要真的了解其真諦了，我就不跟這浪費時間跟大伙兒八卦，而是該干嘛干嘛去了，不是嗎？ 有人跟我說過：“女人緣（或者說是異性緣）這個東西，就是撐的撐死，餓的餓死”。這說的可能是真理，但是太抽象，對廣大單身男女青年，及偽單身男女青年，缺乏現實指導意義，無助于我們認清表象后的真相。為了深入地開展對李往這種人的批評，揭開他的畫皮，那么我就勉為其難，盲人摸象地跟大家八一八我體會到的，李往身上那些忽悠女性，迷惑女性的偽閃光點。 首先，我得非常嫉妒，非常痛心，非常無可奈何地承認，要招女性喜歡，而且還是大部分女性喜歡，還是得帥。套用句老話就是：帥不是萬能的，但不帥是萬萬不能的。不是說一定要帥到佛見發呆，車見爆胎的地步，但如果達不到80分的水準，你有可能能找到真愛唯一，但“女人緣”三個字，還是做夢去吧。在帥這點上，李往能得85分以上。 然而，新時代的女性，有很多都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經驗”的四有新女性，光是一個帥是很難入她們法眼的。李往身上的第二個特點就是那種無時無處不在的，或有意或無意的，對姑娘家家的體貼。下面說個具體例子。。。 曹三后來新有了一個女朋友，還恰巧是他本家，叫曹麗。曹麗在國際飯店保齡部做個小主管，國際飯店是最早有保齡球的飯店吧？曹麗那個時候，經常會過來送我們送些保齡球票，或者就直接帶我們去打球。 有一天，曹麗過來的時候，有些輕微的咳嗽，我們誰也沒在意。在我們跟著曹麗將進國際飯店時，李往說：“你們先進去，我去買兩盒煙。。�！� 過了大概20-30分鐘，李往回來了。沒看見他給大家發煙，就看見他遞給曹麗一瓶念慈庵的川貝枇杷止咳糖漿，嘴里說：“現在煙攤兒怎么都這樣了？買煙還帶搭著賣止咳糖漿的？”我們當然知道他跟那胡扯，但曹麗的眼睛就有些汪汪的了。 曹三說：“買的啥煙啊？趕緊給大伙發煙吧？” 李往說：“小麗嗓子不舒服，咱還是別抽煙了�！� 曹麗的眼睛愈發地汪汪了。 旁邊有位和李往不熟的朋友，看到此情此景，面帶疑惑。我知道他心里在問：按江湖規矩，勾引二嫂難道不是要被拖出去彈雞雞彈到死的么？曹三和我卻知道，李往的這種charming是無時無地不在向他周圍的人發射的。而且不光是對女性，他經常幫我和曹三把茶杯刷干凈，理由是因為太臟了，他看不下去了。那態度好到有一度我和曹三猜李往是不是同性戀。。。 。。。。。。 （十二） 有八友大概要“切！”了，我知道你要說：長得好點，對女孩子體貼些，不就一個賈寶玉么？也就能在大觀園里哄哄親戚們，沒看出多招人待見��？ 但是再細心點的話，咱們可以發現李往的體貼有些個特點，他要么把這種體貼表現得不是特意做的，要么是表現為為他自己做的，或者干脆就是不留痕跡。原因是：現在的新女性是那么地獨立，那么自食其力，那么地害怕別人給她芝麻是為了要她的木瓜。 可能是受窮搖小說的荼毒，很多男生以為要讓女生喜歡，就要擺出一副為她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的樣子。腦子清醒點吧，在姑娘的手都還沒牽到的時候，搞得那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人家能不驚懼和懷疑，從而躲得越遠越好么？ 一次李往給一個姑娘買了姑娘個把月前偶爾提到過的，她喜歡的一種點心，他沒說是給姑娘買的，他自己跟那打開點心吃，邊吃邊對那姑娘說：“嗯，好吃！嗯。。。你要不要嘗點？”姑娘見是自己喜歡的點心，當然欣然同意要嘗嘗。然后李往就在誰多吃一塊，誰少吃一塊的問題上和姑娘打鬧起來。 那咋知道姑娘家家喜歡啥不喜歡啥呀？答案是：記��！李往的又一特點是記性好，牢記女生的一切細節。就像上面的例子一樣，當女生不經意地說出自己的某項愛好、或想做的事情、或者過去的經驗等，他或有意或無意總能記住，又會或有意或無意地在適當的時機提起，那女生往往深受感動。她或者會認為“他還記得我說過的這些小事，他是多么地關心我！”，或者她自己都想不起來曾經說過，會覺得“啊！真是心心相印��！偶們簡直就是soul mate嘛！” 不得不說，我對李往的這點還是相當服氣的，他能記住幾個星期前來看他的同學或朋友的衣服款式和顏色，我卻是連自己今天內褲穿的是什么顏色，要去一趟廁所看一下才能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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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李往還有一個一般人不太好掌握的特點，那就是比較唐。我不知道我在這里總結這條算不算誤導，因為我也很唐，但是往往都是唐得人家姑娘想往我臉上甩巴掌。不過這并不能說明唐就絕對不好，只能說明人和人的差距是很大的。 聽李往唐真的很有意思。因為住在一個宿舍里，而那時還沒有手機（再次感謝通迅落后的時代），所以晚上李往打電話，往往是拖著電話機縮在被子里打，我的鋪離他的不遠，他也不是羞澀避人的人，所以很多次都是我和他電話里的對方一起領略他的唐。 印象里他最唐的一次，他和強薇的表妹（后面細八這位女二號姑娘）電話聊了近6個小時，從12點左右，一直聊到天蒙蒙亮。我在中間睡著幾次，又掙扎著數度從夢中醒來（有為我的八卦精神感佩到涕淚皆下的看官，頂下帖鼓勵一下吧），話題已經變得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從上個話題轉過來的呢？ 李往不光唐，還能在唐的同時把那些個寫在紙上看都有些肉麻的話說得春風般隨意。像什么“昨天路過上次和你同去過的***，讀著你上次留下的腳印，就忍不住踩著你的腳印又走了一遍�！�。還有，“今天下班騎車路過天安門，落日灑在故宮的琉璃瓦上，我突然想起你來。。�！� 麻！太他媽的麻了！聽到這個，不知道對面聽電話的姑娘怎樣，我都被麻翻了。然后就聽到李往接著說：“想起你是不是還欠我20塊錢？。。。” 李往總是在一番肉麻的話后，在對方驚疑他下句是不是就要表白時，他話鋒一轉，要么是搞笑，要么是轉回正常話題。然后空讓對方在那廂一番自我譴責：“我太自作多情了。。�！� 順便說一下，這兩句肉麻話我之所以到今天還記得住，是因為當時聽到時實在是太震撼了。在這之前，我以為示好的話就是“安紅，額想你想得睡不做覺”或者是“吳媽，我想和你困搞”這樣地樸素炙熱，直來直去，沒想到也可以搞得那么高屋建瓴。 我一直想有機會也能夠把這兩句話在我的實戰中用上一次，所以默誦過N遍。但每回臨到可以一用的場景時，我都囁囁嚅嚅張不開嘴。只能再次感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不服不行！。。。 。。。。。。 （十四） 摟了眼上面八的，我突然發現，不管是不留痕跡的體貼，還是肉麻向搞笑的突然話題轉變，李往的所有特點都可以總結為一個特點，那就咱們這篇八卦的主要批判對象：曖昧。 傳統的兩性交往模式把男追女看作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很多女生就是在男生表白的同時，忽然對這男的喪失興趣！ 這個時候朋友們，特別是女性朋友肯定要跳出來拍我的磚：“喜歡當然要說出來啊，不說出來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歡？” 我不跟朋友們抬杠，我只想說，據我觀察，那些太早“說出來”的，常常后果都很凄慘。所謂個把成功的，也是因為表白后苦苦糾纏并等候，受盡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最后，女生實在沒其它更好的選擇，勉強接受這些“備胎”。 男性朋友大概要問了：“那咱不表白，是不是應該等女生表白？” 嗯，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是劉德華，對方是楊麗娟的話。 既不能追，又不能等著倒追，那剩下的選擇是啥？答案似乎是呼之欲出了：玩曖昧唄。 我從李往身上看到的是：他明明就是在有意吸引女生，讓她對他產生好感，又伴以一些類似“追”的舉動。但待到你想仔細咂摸，又發現他從不曾明確告訴那女生他喜歡她。 有時冷，有時熱，自始至終保持著一個完全模糊曖昧的狀態。那女生或許感覺的到他似乎對她有點意思，但也不確定，又沒有什么真正的憑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種不確定性，別說女生當事者本人，就是我這個旁觀者，都被搞得有點抓狂。我除了有點八卦外，基本上還是很蛋定的人，但有段時間都有點對李往朝思暮想，想弄清這廝到底搞什么飛機。 我為什么說答案“似乎是”而不是“肯定是”？原因是玩曖昧實在是把雙刃劍，沒有足夠強的心智無法承受，很多人最后都是玩得兩敗俱傷，包括咱們八卦的主人公李往，這也是他在本帖中成為反面教材的原因。 關于女人緣的分析我還是就此打住吧，讓我這樣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貓嫌狗不待見的人來分析女人緣實在不是一句“勉為其難”可以形容的。所以各位朋友，為安全起見，以上關于“女人緣”的諸段請自動略過。如果哪位好奇心重，照搬了其中的一條兩條，最后被女生扔了臭雞蛋，砸了爛茄子，抽了大耳光啥的，表說我沒警告過你。。。 好了，耳畔女二號，女三號，女四號們PIA PIA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聞，咱們就不浪費時間搞理論分析，還是接著八卦吧。因為這個我比較在行，起碼比理論分析在行。。。 。。。。。。 （十五） 雖然李往和很多姑娘都有點不清不楚，但據我觀察，還是和強薇的關系最不清不楚。因為不但強薇來找李往找得勤，李往也常常去找強薇。 李往只在中午的時候去找強薇。當李往說“今天強薇她們食堂的菜不錯”時，我就知道李往要去找強薇。我心里說：你就扯吧，再好的食堂還能好過****的食堂？！ 李往去強薇那里吃飯，不像強薇過我們這邊來吃飯，鍋碗瓢盆齊備，強薇只有自己的飯盆，所以是強薇打好了飯，兩個人在一個盆里吃。倆個人恩恩愛愛地樣子在一個盆里吃完飯，然后再一起恩恩愛愛地樣子去逛對面的八佰伴。 又有看官要發問：你咋知道人家在一個盆里吃飯？你跟著偷窺去了？ 我暈��！我哪有那么猥瑣嘛？ 事情是這樣滴：有一次強薇來我們工地找李往，被甲方的一個小伙子看見了。這廝不知道是不是有史可控，見到強薇驚為天人。（完了，前面還不想暴露強薇長得像哪位，現在說漏了。） 甲方小伙年輕有為，當時已是****某處的小副科長，對自己很有自信，打聽到強薇是李往的同學，就來找李往，讓他把自己介紹給強薇。李往呢也確實把他介紹給強薇了，但是僅限于讓兩個人互相認識而已，說剩余的靠他自己去。 甲方小伙約強薇約不出來，也學著李往中午的時候往強薇公司跑，他當時玩攝影，說去找強薇當模特兒。結果到了強薇公司，看見強薇和李往頭擠在一起在一個盆里吃飯，氣得七竅生煙。回來跟我們罵李往，說他當媒人當得把介紹對象介紹到自己懷里了。我們安慰甲方小伙說：表誤會表誤會，人家就是純聊天純聊天。。。 Sigh~~~，八卦真難，漏說一點都不成。有覺得我辛苦頂下帖的沒有？沒有算了。。。 說到哪兒了？哦，說到我覺得李往和強薇最不清不楚。除了這個李往常跑強薇那吃午飯加逛八佰伴外，還有一條證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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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李往因為自己住工地宿舍，所以基本上是把這個宿舍當個家來經營，當時，他在宿舍里養了一缸魚，除了一堆紅綠燈，孔雀，虎皮等外，最耀眼的是兩只七彩神仙。那個時候北京養七彩神仙的還很少，所以魚很貴，每只400RMB（我又要說了，90年代初的400元哦�。� 李往的這兩條七彩神仙一條叫“薇兒”，一條叫“月兒”。聰明的看官要喊：我知道我知道，這“薇兒”是強薇，但這“月兒”是誰��？這“月兒” 就是前面提到一句的，和李往八了近六個小時電話的強薇的表妹，名字叫秦月。不知道秦月的父母給她起這個名字，是不是“秦時明月”的意思，這位咱們八卦故事的女二號的事后面會講的。先多說兩句這兩條以強薇表姐妹倆命名的七彩神仙魚。 我們那個時候每月要拍工程進度照，公司還專門給我們配了泥坑F5拍工程照。結果這個相機到了李往手里，就拿它整天拍他的兩條七彩神仙。拍完后洗出照片來，在照片后面編寫兩條魚的幼稚童話故事，然后在電話里念給強薇表姐妹聽。 說到這個洗照片，還要再多說兩句，唉~，我真八！鄙視下自己先。 那個時候，李往送膠卷沖洗是送到王府井路口那個“**照相館”沖洗（就是大明眼鏡店旁邊那個，具體名字我記不起來了），結果有一次，我幫李往去取他的魚照片時，照相館說膠卷找不到了。然后說賠償一個膠卷的錢（這個規矩居然是明文印在取相單上的），我只好領了21塊幾毛幾分錢就回去了。 我回去跟李往一說，李往二話沒講，拿著我給他的21塊幾毛幾分又去找照相館了。過了半個多小時候回來了，塞個我一張百元老人頭。告訴我說：照相館賠了200元，咱倆分了。。。我當是很土很結巴地問：我我我靠！你咋弄來的？（要知道，在又明文規定下，從這種國營店手里弄出明文外的錢來，太TMD難了！）李往一笑，答了句：魅力唄。。。 這一插敘就作為李往魅力無處不在，強到征服北京國營單位老職工而令他喪失原則的地步的佐證吧。 有朋友要問，這李往和姑娘們曖昧，姑娘們就個個都接招？沒個把逼宮讓他表態的么？ 有，當然有，李往的網夠大，網住的什么鳥沒有？要說，李往和這位逼宮的姑娘還是因為我認識的呢。。。 。。。。。。 �。ㄊ撸� 逼宮姑娘是我的同學，同級不同班。因為是女八號，咱就不說她具體名字了，叫小K吧。北京市后來又搞了幾家監理公司，小 K就進了其中一家。 因為我們公司是行業老大，所以有一天小K聯系我，說公司派她到我們公司來取經學習。后來是定了是來學習兩天的監理資料檔案。我這種“領導”當然是不做具體事務的，所以把她發給李往，讓李往給她展示我們的資料。 該女生在我們學校是屬于特文靜，特內向，學習特好的那種好人家孩子。畢業幾年了，除了這次聯系來學習取經外，都沒給我打過兩次電話的。但自打和李往學習了兩天資料，三天兩頭沒事就中午打電話過來。先還有些資料具體問題要問，后來就連這個引子都不需要了，變純聊天了。 聊了大概個把月，而且除了學習資料的那兩天，據我所知后面肯定是沒見過面，然后就是小項生日了，小K給李往電話，說有件東西要給他。 大家都不是傻子，李往立馬敏感地猜到肯定要給他禮物。他們雖然后來沒見過面，但是電話里生辰八字啦，家庭成分啦，成長簡史啦，估計都差不多聊過一遍。 當時李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者是感覺到小K要跨過普通朋友那條界限，或者是覺得小K本來應該是我的普通朋友，他有點越庖代俎過了線。不管怎么樣，李往就說下午工作忙，沒有時間過去拿。 我那天正好要去總公司取一些文件，我們總公司離小K的公司挺近，所以最后的結果是我去幫李往取小K要給他的東西。 等我見到小K時，小K的失望之情是溢于言表的。不過她也沒說什么，把一張生日卡和一條領帶交給我，讓帶給李往。 李往拿到卡和領帶啥也沒說，悄悄地把它們放進抽屜里。 小K大概覺得送領帶已經算是表明心跡了，所以也就不再打電話過來了。而李往大概是覺得要走入無法掌控的非普通朋友關系的領域，也駐足了，所以也不打電話過去了。于是這段純潔的普通朋友關系差點嘎然而止。 在此，我需要修正下前面說過的一句話：在男女關系的初級階段，無論男女，誰太早“說出來”，誰就會死得很凄慘，所以很多女生玩曖昧玩得更兇，更得心應手。 我說李往和小K的普通朋友關系差點嘎然而止，是因為它最后沒有嘎然而止。兩個多月后，小K的弟弟在深圳遇車禍身亡，小K很愛這個弟弟，相當地傷痛欲絕。 李往知道這消息后，沒有顧忌是不是有越過普通朋友界限之危險，很長段時間，每天給小K打電話，回總公司時總要順路去“看”小K一下，一直到小K從喪弟之痛中走出來。他們后來也一直保持著親切的普通朋友關系。 就因為這一件事，讓我覺得李往在本質上，還是個讓我敬佩的好人，也讓我和他的關系走得更近了一層。這也是后來雖然在李往身上發生了很多雷人的事，哪怕那些事我有些不理解，有些不認同，我仍堅信他本質上是個好人。。。 。。。。。。 �。ㄊ耍� 讓我們再把鏡頭拉回李往把小K送的生日卡和領帶放入抽屜里那一刻�？ㄆ皖I帶放入抽屜后，李往合上了抽屜，合上抽屜后，李往拿起電話。 我以為李往要給小K打電話表示謝意，但是李往的電話是打給強薇的，電話里他們商量，強薇和她表妹要幾點過來，然后一起去慶祝生日的事情。 我有沒有聽錯，有沒有聽錯？這位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強薇表妹，在魚缸里的“月兒”都甩過兩次籽的時候，終于要閃亮上場了。 不知道各位看官看到這里雞不雞凍，反正我當時挺雞凍，終于可以見識一下這位和李往在電話里能貧上數個小時不倦怠，并擁有一條七彩神仙的署名權的姑娘，是哪路神仙。。。 我們下班沒多久，強薇帶著表妹過來了。然后給我們大家介紹“這是我表妹秦月。”秦月比她表姐還略微高點，皮膚很白，白里透紅那種�？垂賯冋堅彛倚稳菖L相的詞匯真的是很貧乏，還是說她像誰吧，她長得有點像那個前段時間生了個小小超人的梁洛施。 秦月在我們一堆中一戳，還是挺光彩照人的，我和曹三都是第一次見秦月，但令我奇怪的是，李往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她，因為李往對著秦月說：幸會幸會，秦月答道：彼此彼此。。。 當時，我的這一判斷還是很讓自己詫異了一會兒的，因為不敢相信倆個能在電話里八幾個鐘頭而不厭倦的人居然沒見過面。 其實這種情形擺在今天，不就是相當于網友見面么，在網上聊得死去活來，情深似海了，然后一人拿本《知音》，一人拿本《女友》作為暗號去麥當勞見面。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時候中國還沒互聯網，所以電聊代替了網聊。。。 那天生日晚飯是去同盛祥吃羊肉泡饃。壽星佬李往自自然然地坐在了強薇和秦月中間，儼然間似乎完成了曹孟德未竟的事業：“攬二喬于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 相對于比較文青的我來講，曹三就粗俗多了，“吼吼，一貓倆二�。 辈苋┖穸w慕地笑說道。 強薇和我們是很熟的了，沒有和曹三計較。難得的是秦月也是位豁達的姑娘，反而挑釁地看著曹三說：“怎么樣，要不你和李往換換？”曹三倒臊了個大紅臉。 掰饃的時候，李往心靈手巧地掰得細碎又齊整，而他旁邊的秦月馬虎潦草地掰得粗枝又大葉。李往讓秦月把右手手心攤開，秦月也沒問為啥就很聽話地把手心攤開。 李往捻起幾塊自己碗里掰碎的饃放在秦月的手心，然后一只手在牽著秦月的纖纖玉指，另一只手的食指輕撓她的手背。李往解釋說：如果秦月手心里的饃塊跳動了，那就說明這饃掰得好，還說這是不傳之秘。 撓了半天，碎饃塊沒有跳。李往嘿嘿一笑，一點都不帶尷尬地說：“MD這賈平凹騙人，這方法他寫在書里的，卻不好使。”秦月卻是個乖巧之人，將手掌輕輕抖動兩下，說：跳了跳了，看來掰得不錯！ 然后李往松開秦月的手，并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饃碗和秦月的對換了，然后對秦月碗里的粗枝大葉進行二次再加工。注意到這個細節說明我很早就具備了一個八卦從業人員的基本職業素養：心細如發。 整個過程強薇都在邊掰饃邊笑盈盈地看著。李往二次加工完秦月原先碗里的饃，又轉過頭似乎想幫強薇做一次二次加工，強薇表示自己的已經掰得不錯了，不必再加工，把李往的offer拒了，強薇臉上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 此情此景，不禁讓我浮想聯翩。我很愿意對三人的心理活動做進一步的分析闡述，但是這實在是有違八卦從業人員的職業道德。 八卦從業人員守則第一條就是：寧可編造事實一千，不可妄測內心片刻。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邊掰饃邊在心里把《圍城》里有關蘇文紈帶著唐曉芙和方鴻漸會面的片段復習了一下。。。 吃完了泡饃又去國際飯店打保齡。自打李往給曹三的女友曹麗買過那瓶止咳糖漿后，我們想打保齡的時候，讓李往去找曹麗比曹三去找曹麗還好使些。 曹麗送了20局球票算是給李往的生日禮物。打保齡的時候，李往自然又是對秦月一番手把手的言傳身教。在李往忙于教學任務時，心細如發的我又仔細偷窺了下強薇，依然是笑語晏晏，琢磨不透，害得我又在心里將存貨不多的文學篇章翻檢一通，想找出相似相通的片段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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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生日以后，強薇仍時不時過來“看”李往，也仍時不時留下來吃飯或做飯。而秦月和李往也沒有見光死，仍舊時不時和李往在電話里八，多半是說去哪兒玩的事。李往當著秦月叫她小月，秦月不在時對著我們稱秦月為“我妹妹”。 就這樣又過了近三個月，那年 “五一”前夕，強薇突然頂著一個爆炸式菊花頭來我們工地，見到我們時告訴我們說：“我要結婚了，希望你們能來參加我婚禮�！蔽揖吐犚姸呣Z隆隆一聲雷響。 和強薇認識了也算有陣日子了，不管是李往，還是她自己，從來都沒有提到過她有男朋友。而現在這個在我眼里連男朋友都還沒有的強薇，突然要結婚了，這對我來講，不低于圣母瑪利亞單性繁殖的雷人程度。 我偷眼看看李往，他倒是很鎮定，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樣，面帶喜悅，起碼是看上去喜悅的表情說：“恭喜恭喜！” “你可一定要來�！睆娹闭f。因為她沒有用“你們”倆字，所以我想應該不是問我，我轉過頭去看李往。 “嗯。。。好吧”李往答復的聲音有些飄忽。 然后強薇就走了，走的時候李往第一次沒有把她送出樓，似乎是因為外面下雨了，只有一把傘。 還真下雨了，那我先頭聽到的雷聲大概也是真的雷聲吧。。。 “五一”那天，李往，曹三，我都去赴了婚宴，強薇和她的新郎在太白樓辦了12桌酒。我們被安排坐在新娘好友的桌上。那天的酒菜說不上來，還湊合吧，都怪我們被****的食堂慣壞了。 然后就到了新郎新娘到各個桌子敬酒，不得不說，新郎也是蠻帥的，長得居然和李往有幾分相像，比李往略高些。當他敬到我們這桌時，第一個走向李往，說了句又雷了我一小跳話：“兄弟，好久沒在一切喝酒了。。。” 就是說：李往不但知道強薇要結婚的消息，而且他和新郎是認識的，而且新郎叫李往為“兄弟”？？？�。。�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在別的桌敬酒時，新娘強薇和新郎是同敬的，到我們這桌時，強薇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身上的八卦神經迅速啟動，難道這背后有一段大武哥哥和小武弟弟爭寵于郭芙的故事？想了一會兒也不得要領，徒然在心里紛亂糾結為一個個問號。 李往和新郎都痛快地干了杯中酒，然后新郎還和李往抱了下，就想迅速走開，直到曹三喊：“別走��！這還沒敬呢。。�！彼判堰^來似的敬我們桌其他人的酒。 新郎向我們一桌其他人敬酒的時候，李往沒跟著起哄喊“干了干了”，他跟那兒自斟自飲，新郎干一杯，他倒干了兩杯。結果就是，喜宴結束時，新郎微醺，而李往爛醉。 那天晚上曹三和女朋友還有約會，所以宴后去找曹麗去了。而我負責把李往馱回宿舍。要說這醉后的人還真是死沉死沉，我心里是相當滴抱怨：人家的婚宴，沒把新郎灌醉，你自己倒把自己灌成這樣算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把李往弄回宿舍的床上，還沒躺下，他就哇的一聲吐在床前。 我又趕緊找墩布收拾地上，收拾了地上又去拿毛巾敷了溫水遞給李往擦臉，在遞毛巾的那一刻，分明地看見李往臉上，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 （二十） 看見李往哭了，我倒不好意思了。 “不用那么感動嘛，咱是哥們兒不是？如果我喝醉了，你也會為我收拾的。。。”我對李往說。 說完過了有5秒鐘，李往沒看我一眼，像是出了神。我才明白李往那兩行淚和我幫他收拾酒后殘穢木啥關系。 過了良久（我還是老毛病啊，描述時間的詞我只會這個“良久”），李往往床上一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像是對我，又像是對著虛無說：跟你說說我和強薇。。。嗯。。。還有張昊（就是新郎）的事吧。。。 不了解我的人會認為，對于我這種八卦愛好者來講，聽到這樣的offer，心里甚至口上肯定是大叫“好啊好��！”，可是我當時心里吶喊的卻是：“不要不要！” 因為，做為像我這樣的有原則，有立場，有道德，有紀律的四有八卦愛好者，我深知，靜等男人酒后吐真言和靜等女人酒后失身一樣，是非常卑鄙和猥瑣的。 但李往似乎并沒有管我心里吶喊的是什么，自顧自地講開了。 終于我的八卦好奇心戰勝了原則，沒有奮勇地撲上去堵住李往的嘴，而是任由他講開去。并且在過程中，幾十次巧妙的發問，讓他把往事回憶錄更加引向了靈魂深處。。。 我很猶豫下面的事情要不要八出來。對于我這次八卦職業生涯中的違紀違規違法違原則行為，多少年來我一直深深懊悔。每次回顧這一歷史事件，我都感受到錐心之痛。我一直想把這段從我的記憶中抹去，但是不能滿足各位看官的好奇心，同樣會讓一個有責任心的八卦從業人員從靈魂深處深感不安。 我猶豫的另一個原因是：歷史真實再現中，兩個男人獨處一室，在昏黃的臺燈下，一個如泣如訴娓娓道來，另一個邊端茶送水邊感嘆唏噓，這樣猥褻萎靡的混亂景象傳出去，對我正義光輝的直男形象是一種難以彌補的抹黑。 想來想去，我想我只好將李往對我的這番酒后吐真言轉換一種敘述方式，就算是掩耳盜鈴，也是一種安慰。好了，閑話少說，看官們，讓我們一起走進本期的訪談節目《左眼有約》來解讀李往，強薇，張昊背后那令人扼腕長嘆，淚眼問天的故事。。。 。。。。。。 （二十一） 一段段窩心的真情，三千六百秒赤誠對話，千萬次殷切回響，打造《左眼有約》。我們尋訪擁有特殊經歷的人物，一起見證歷史，思索人生，直指生命的體驗與心靈秘密，觀眾朋友們，在座嘉賓們，讓我們一起來歡迎本期特約嘉賓：李往。 左眼：李往，歡迎你來到我們節目。你是知道的，我對人，對故事比較感興趣，我對講道理半點興趣都沒有。你是來給我們講故事的么？ 李往：應該是吧。 左眼：我怎么好像聞到你喝酒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觀眾，尤其是對主持人，很不禮貌？ 李往：其實，做男人很累，女人們有閨蜜分享心事，我們男人一般只能壓在心里，想說點心事還得借著“酒后吐真言”。。。 左眼：哦，那好吧，你能給我們談談你的童年么？聽說你的老家是江蘇牛家村？ 李往：是的，我的童年還算是。。。 左眼：然后你就考進了大學，是所名牌大學吧？ 李往：還算可以吧，我是1988年考進的。。。 左眼：我知道，你進的是建筑系，你們專業學英語么？你知道么？我的英語可好了。 李往：英語我們是要學的，國家四級。。。 左眼：你數學好么，你小時候你爸爸打你么？ 李往：我。。。 左眼：你上大學的時候參加什么學校社團么？ 李往：我靠！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左眼：哦，你說嘛，又不是不讓你說。 李往：那我接著說。。。 左眼：那個。。。我們還是先來看段錄像吧。。。 東南大學的校門投射在大屏幕上，東南大學的學子們在進進出出，一個像趙叔叔一樣渾厚慈祥的男中音娓娓地旁白： 1988年，李往以優異的成績，胸懷報效祖國的遠大抱負，考進了東南大學建筑系。對于李往這種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學生來講，輕松的學習任務顯然不夠消耗他充沛的荷爾蒙，所以李往走進了校記者站的大門準備應聘校報記者。就在這個校記者站的大門里，李往結識了兩位對他的一生產生深遠影響的人。。。 （錄像暫停） 左眼（面向觀眾）：大家想不想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想�。坷钔憧梢愿嬖V大家這兩個人是誰么？ 李往：哦，他們是。。。 左眼：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們就是強薇和張昊吧？ 李往（有些無可奈何）：是。。。你能不能不打斷我？ 左眼：哦，我下次注意。那你可以給我們回憶下，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是什么樣的么？ 李往目光漸漸散淡，神情漸漸木然，靈魂似乎飄離肉體，回到了一個遙遠的空間中去。。。 。。。。。。 那天我進了校記者站應聘校報記者，校報主編給我們出的考題是半個小時內寫出一篇關于家鄉的文章，我寫文章一向很快，所以心里就暗暗準備做第一個交稿的人，沒想到，最后比一個女生慢了2分鐘，我就打那天開始，對這個女生稍稍留了意，這個女生就是強薇。我倆后來都進了校報，后來又因為強薇認識了張昊，張昊是她的同班，他倆是經濟管理系的。 左眼（不耐煩的樣子）：你能不能撿重點說？不要那么唐好不好？ 李往：那么久遠的事了，又是件我時時想躲避的事，重拾是很痛苦的，你要允許我預熱一下。 左眼：好吧好吧，你繼續。 李往：好，那我繼續。。。 左眼：算了，我們還是先去下廣告時間，不要走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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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左眼：歡迎大家回到《左眼有約》，現在李往繼續給我們講述他的人生故事。。。 李往：在校報呆了沒多久，因為厭煩了寫那些空洞的狗屁東西，強薇和我都退出了校報。雖然在校報的經歷就幾個月，也沒有學到任何我想學的東西，但我唯一的收獲是，和強薇還有張昊成了好朋友。 左眼：能問一下是怎樣的好朋友么？ 李往：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成天混在一起，除了各自有課，還有晚上睡覺，不管是上自習，去圖書館，午飯晚飯，還是出去玩，我們跟粘在了一起一樣。 左眼：日日日日日日日~~~~~ 李往：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左眼：不是，我是覺得你們好好笑，跟沒長大似的。 李往：就算是吧，但我很懷念，很珍惜我們三個那段沒長大似的在一起的時光。我們在一起分享一切。。。 左眼：日日日日日日日~~~~~ 李往：你又怎么了？ 左眼：笑死了！強薇和張昊不是同班的么？他們應該會一起上課的吧，你又和他們不同專業，你怎么和他們分享一切？ 李往：這個。。。你笑得很討厭，拜托你能不能不那么笑了？ 左眼：哦，我會注意的。那么，你們就一直這樣到畢業？ 李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那天張昊過生日，白天我們去玄武湖春游，在臺城柳下，我畫了一幅我們三個人手牽手奔跑的油畫，強薇在中間，我和張昊分別牽著她的左手和右手。。。我把這幅畫送給張昊做生日禮物。 晚上我們去張昊的宿舍給他慶祝，我們湊錢買了一個蛋糕，強薇給蛋糕上插上了小蠟燭，又點亮了，我去隔壁宿舍借刀子來切蛋糕。我回來的時候，強薇的臉和張昊的臉都紅紅的，我想，都是燭光映的吧。。。 左眼：等等等等，你表說得那么隱晦好不好？ 李往：第二天，強薇在一個短暫的和我單獨在一切的時候對我說，張昊吻了她，并告訴她說，那是他唯一稀罕的生日禮物。。。 左眼：你聽到這個消息后是什么心情？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很為你的朋友們高興吧？對了？為什么是強薇來給你說，而不是張昊告訴你的？ 李往：我不知道，但強薇臨走時對我說，等第二年我的生日的時候，她也要給一個特別的禮物。 左眼：哦，那你第二年收到的是啥禮物？ 李往：我沒收到禮物。。。 左眼（驚訝地轉向觀眾）：李往說他沒收到強薇的禮物，你們信嗎？反正我不信！ 李往：好吧，更準確地說，是我沒有要，或者更更準確地說，是我沒給她機會給。。。 左眼：有禮物你都不要，你傻呀？觀眾朋友們，你們信嗎？反正我不信！ 李往：我不能要這個禮物是因為期間發生了一件事。。。 左眼：什么事什么事？哦，我們還得再去下廣告時間，一會兒回來。。。 。。。。。。 �。ǘ� 左眼：歡迎大家回到《左眼有約》，我們繼續傾聽李往的人生故事。李往，你不要像擠牙膏一樣好不好，趕緊說是什么事。 李往：你自己說要去廣告時間的，還老打斷我。那我繼續說了。。。那是那年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已經全部考完，強薇和張昊還有最后一門經濟法的考試。我們商量好了，全部考完后一起去上海玩。但那天強薇和張昊從考試教室出來后，神情沮喪。。。 左眼：是不是考試太難了？他們沒考好？我告訴你吧，我學習可好了，除了數學，我每門。。。 李往：你講我講啊？當時我也猜他們是沒考好，還安慰他們來著。但是過了幾天，學校通告貼出來，張昊受了個記大過處分，原因是他在經濟法期末考試時作弊。。。 左眼：張昊怎么可以這樣，他對得起祖國的培養，人民的期望么？你看，同樣身為大學生的我，就從來不作弊。。。我只幫助別人作弊。。。 李往：張昊也是幫人作弊，他幫的人是。。。強薇。 左眼：強薇不是四中畢業的么？這樣的名校畢業生也需要要作弊么？ 李往：名校的學生也是人嘛？是人就有弱點。一個名校的畢業生流落到我們學校，心情難免不郁悶，難免不破罐子破摔。所以強薇的成績當時并不好。。。 左眼（轉向觀眾）：觀眾朋友們，從這里我們看到，哪怕是出生名門，也要堅持不懈地努力，才能走向輝煌的明天。一時的挫折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因一時的挫折背一輩子的包袱，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更是要不得。。。 李往：本來是他們倆人一人一個記過處分，但張昊一個人承擔下來，說是他想看強薇的卷子，和強薇無關。結果他自己拿了個記大過，而強薇沒事了。。。 左眼：哦，就是說兩個記過等于一個記大過？也就是說 1+1=2？你們學校教導主任數學好不好，他小時候他爸爸打不打他？ 李往（帶著怒火）：你也算是被稱為東方的萊特曼了，不要問這么無聊的問題好不好，這些和我的人生有關么？ 左眼：不知道你就說嘛，干嘛發脾氣嘛。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說后來呢。。。 李往：后來，我就有意識地避免和強薇還有張昊在一起。。。 左眼：為什么呢？哦，是因為你很不恥他們的作弊及隨后的欺騙教導處行為，你要和他們劃清界限，你要個他們割席斷交。。。 李往（怒而起身）：我要和你割席斷交。。。 左眼（忙拉住李往）：說錯了你糾正我就是了，干嘛翻臉啊，我英語那么好的。。。 李往：我們三個人，當時算像是在玩一個艱難的平衡游戲。這個游戲因為張昊生日的那個吻，崩塌了。我曾夢想，等到我生日時，我得到強薇的“禮物”，那么也許這個平衡又可以重新恢復。但這個作弊事件，讓我意識到，恢復平衡再也沒有可能了。。。 左眼：為什么涅？ 李往：拿這個作弊事件來講，很多事情是可遇不可求，你沒法去復制，沒法去平衡。其實，我們可能從最開始就沒有真的平衡過，他們倆是同班同學，他們坐在一個教室里上課，他們可以互相抄作業，他們。。。他們能做的好多事，我都沒法做。你前面笑得對，我們怎么可能在一起分享一切。。。 左眼：導播，咱們這次能不能不去廣告時間，讓李往繼續八？啥？不能啊？哦，廣告商是咱們的衣食父母，要給予尊重。好吧好吧，我們一會兒回來。。。 。。。。。。 �。ǘ模� 左眼：歡迎再次回到演播現場。李往，你剛才提到說你回避和他們在一起的機會，他們怎么想？他們不會來找你么？ 李往：他們來找我，很多次。。。每次我都以有設計作業要完成，需要通宵制圖才能趕完為理由躲避。我生日的那天，我以家里有事為由回牛家村去了，強薇和張昊找了我一天沒找到，我回到學校以后才告訴他們的。 左眼：通過這件事，你是不是想告訴大家，人和不如天時地利？因為天時地利的缺乏，你無法將這場平衡游戲進行下去。 李往：也不完全是啦。我回避的最開始，強薇經常來找我做這做那，還經常一個人來。我似乎從中得到中滿足。她其實是很在乎我的，我的友誼與陪伴對她是不可或缺的。然后她就越來找我，我就越不去，我越不去她就又會來找，我在她來找我的這一次次里，似乎感覺那坍塌的平衡又建立了起來。終于，強薇再也不一個人來找我了。 左眼：你是不是有病��？ 李往（沒搭理左眼）：后來強薇不一個人來找我，只在張昊來找我時跟著一起來。這使我覺得本已坍塌的平衡更塌得無以復加。他們這算什么？算是對我進行友誼的人道主義憐憫？我迅速和系里的一個師妹談起了戀愛，這樣他們就不好意思來打擾我的二人世界了。我終于如愿以償了，強薇不再來找我，張昊偶爾會來找我聊兩句。強薇和我就像對方不在同一個校園似的，所有的消息都是靠張昊在中間描述和傳達。 左眼：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 李往：一直持續到我們畢業。強薇是北京人，分配回北京。我因為家里的關系，也進了北京一家不錯的公司，而張昊決定去深圳闖蕩。。。 在張昊走的頭一天晚上，我們三個終于又聚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們拿出剩下的所有的錢買了酒和菜去了強薇的宿舍，她們宿舍就剩她沒走了。我們一邊唱歌，一邊喝酒，一邊回憶我們仨粘在一起跟沒長大似的那些日子。我喝醉了，我的酒量不高，強薇都沒醉我就醉了。 我倒在強薇床上，強薇和張昊還在繼續喝，繼續唱，然后我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模模糊糊聽見有人說話。。。 “你。。。別走” “我不能不走，留下來就會想。。。吻你” “我。。�！� “我知道往也是這樣，我了解他，所以我得走，你們好好的” “不要。。。你來北京吧” “你不會瘋了吧？我去北京，我們都會瘋的�！� “那。。。親一下么？” “還是不要吧，我會舍不得走的�！� “恩。。�！� 然后我就醒了，張昊不在了，強薇趴在桌子上也睡著了。。。 左眼：wait wait，我聽糊涂了。你是說你聽見的那段對話？還是你夢見的那段對話？ 李往：我也不知道。。。 左眼：我們還是先去下廣告時間，我頭都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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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左眼：我們又回來了。我們所剩的節目時間不多，希望這次能把訪談做完。李往，那段對話對你的影響是什么呢？ 李往：雖然我到底也沒弄清那段話是真實的還是僅存在于夢境里的，但是他在我心胸激起了崇高的兄弟至上主義的情懷！ 左眼：真噠？！ 李往：嗯，我想的是張昊你有大仁，我李往豈無大義？！ 左眼：Really？! 李往：嗯，張昊能出走深圳，我我我，我雖然在北京，我絕不主動和強薇聯系。。。 左眼：真噠？！ 李往：嗯，到了北京的頭幾個月，我都一直沒有聯系強薇。嗯。。。有點奇怪的是，她也沒有聯系我。。。 左眼：Really?! 李往：你還會說句別的詞不？ 左眼：哦，我是想問，那你后來和強薇又是怎么聯系上的呢？ 李往：還是因為張昊。 左眼：真噠！？（看見李往怒視自己，趕緊低下頭來。。。） 李往：張昊給我們倆打電話，告訴我們，我們工作的地方居然那么近。然后還要我們一起去給他買生日禮物寄給他，那次是我和強薇第一一起逛八佰伴。。。 左眼：重新和強薇碰面了，你是怎么想的？ 李往：我想的就是，張昊你越想把我們撮合在一起，我就越不會和她在一起，就許你張昊講義氣，難道我李往就是不講義氣的？ 左眼（轉向觀眾）：觀眾朋友們，此時此刻，張昊李往身上閃爍著大武小武兄弟倆不可能具有的非人性，超人性之光。讓我們來看一段錄像。。。 �。ㄤ浵窕胤帕藦娹比ダ钔さ乜蠢钔�，李往去強薇公司看強薇，強薇給李往做飯，李往陪強薇逛八佰伴的一系列鏡頭。。。） 左眼：有觀眾朋友反映，你和強薇貌似非常曖昧，你是怎樣控制住自己不和強薇發展出超出友誼之上的關系的？還有就是，在你和張昊互相謙讓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強薇是怎么想的？你們覺得，她心里喜歡誰更多一些？ 李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吧。我我，我覺得真的很難說很難說。在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她可能，我說的是可能啊，喜歡我多那么一點點吧。雖然她說我們像她的兩個哥哥一樣，但是從她把張昊生日那天吻她的事情告訴我，并說在我生日的時候會有禮物給我來看，我覺得，我說的是我覺得哈，她喜歡我多一點點。 左眼：你確定你這不是自我YY的想象？你知道強薇計劃的給你的禮物是什么么？也可能是顆泡泡糖呢。。。 李往（有點惱羞成怒）：我不想再這個問題上再多做解釋，還是回答你剛才的第一個問題吧。雖然我內心清楚我對強薇的感情，請允許我第一用感情代替友誼這個詞。在作弊事件后我躲避他們時內心的煎熬，以及畢業后的刻意 不聯系中，我都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對她的眷戀。。。 左眼：那你為什么。。。 李往：不要打斷我！雖然從感情上我很想向前一步，但我同時又是一個具有強烈的自我犧牲意識的人�！盀樗俗黾抟律选保弧鞍褎e人的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我不入地獄，誰也不許入地獄”等傳統美德已經融化在我的血液里，從而注定，在有任何可能引起競爭的情景出現時，我一定是那第一個退出競爭的人。 左眼：你不覺得你這樣是把“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精神過于極端地理解和執行了么？你退出競爭，會不會是因為不夠自信？ 李往（冷笑）：笑話，我不夠自信？有的時候我讓人覺得比較謹慎是因為我懂得“故善戰者，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是故勝兵先勝而后求戰，敗兵先戰而后求勝�！钡牡览�。 左眼：拜托能不能講得淺顯一些，你知道我數學不好的。。。 李往：就是說我不參與沒把握的競爭，嗯，更是說我就不競爭，因為我不爭，就不存在敗。對于這一點，我很自信。 左眼：我明白了。還有個問題，雖然你高風亮節不去爭，如果好處送上門，你會怎么辦？換句話說，如果強薇主動愿意和你攜手向前邁出跨過友誼的那步，你準備怎么辦？ 李往（突然陷入沉思）：如果有這樣的情形出現，我一向有成人之美的美德，我一定不會忍心拒絕她吧? 左眼：你是不是一直在等這樣的情形出現？當這樣情形出現時，張昊的兄弟之義會對你的決定有影響么？ 李往：咳咳，that’s a good question，不過我不準備回答。。。 左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讓我再問最后兩個問題。你認為是什么原因使得強薇最后和張昊在一起了？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們決定在一起了？ 李往（神色愈發痛苦）：首先，我不認為是強薇主動向張昊表示的，所以一定是張昊向強薇做了表示。其實他一直都在表示，他離開去深圳，就是在向強薇表示“最愛你的那個人，總是選擇先走開的那一個”。。。我我，我后來把我寫的一本日記寄給強薇看，三天后她把日記本還給我，并告訴我，張昊是她男朋友了。。。 左眼：啊！還有日記！能細說說這是本什么日記么？ 李往：我好困，酒喝得太多了。。。 左眼：可你不能。。。導播你說什么？��！時間到了��？哦，觀眾朋友，因為時間關系，我們的這次訪談到此結束，讓我們謝謝我們的嘉賓李往和我們分享他的精彩人生，我們下期節目再見 。。。 。。。。。。 （二十六） 李往在那晚對著我進行了近三個小時的，噴薄著酒氣的傾述后，呼呼地睡去。我卻被弄得輾轉反側，夜不能昧。一些謎底漸漸揭開，但同時也產生更多的疑問，比如： 強薇當初到底為什么告訴李往張昊吻她的事？ 強薇提到的要在李往的生日時給他的禮物會是什么？ 李往當初的回避是對競爭的躲避還是賭氣？ 張昊當初去深圳是真的為了給李往機會還是以退為進？ 強薇到底是因為什么最后決定和張昊在一起？ 李往和秦月是強薇介紹認識的吧？目的是什么？ 對了，還有李往提到的那本日記，是那本日記讓強薇做出了最后的決定嗎？ 一堆堆問題弄得我非常地頭痛，而且，我還面對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李往當晚向我傾述的這些，要不要第二天八給曹三聽。 眾所周知，從事八卦職業有一定的危險性，輕則被砸相機，重則挨打，甚至丟命。但這些肉體上的危險與痛苦和精神上的痛苦比較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只要不當前線記者，一般來講還不至于因八卦丟命，就算是被李亞鵬砸了相機，打了人，他又不是郭靖又不真的會降龍十八掌，絕對不會慘死在他的手下。但對于一個八卦愛好者來講，尤其是一個有著崇高職業道德水準的八卦愛好者來講，他所承受的精神痛苦是凡人難以想象的。 你想，當你懷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卻被你的朋友蓋上了“我只告訴你一個，千萬別告訴別人”的封戳，使得你無法與外人道，這對你的精神是種多么大的折磨。 那以后的好幾天，我見到曹三時，幾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弄得曹三從猜我肚子痛想拉屎，到猜我外面欠債想找他借錢，再到猜我性取向發生了突變。。。 最終，我以無比堅強的毅力，戰勝了心中的惡魔，沒有向曹三吐露一字。我背負著這沉重的枷鎖十余年，在秘密時效已經expire的今天，終于能夠對著八友們一吐為快。 據說強薇和張昊結婚后，張昊仍在深圳和北京之間往來忙乎著他自己的或者別人的生意，強薇仍住在娘家。但強薇結婚后就不怎么來我們工地了，雖然她公司到我們工地的距離還是800米。倒是秦月和李往來往得更密了。 我以一位局外人的客觀眼光為李往做了一番計較，覺得他是“失之東隅， 收之桑榆”，不但不虧，還有的賺。畢竟，秦月更年輕，更漂亮些。。。當然這是我這樣的猥瑣男的計算公式。 可是李往仍舊稱秦月為“我妹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 �。ǘ撸� 那段時間我們出去玩，李往會經常帶上秦月。后來亞運村康樂宮的保齡球場和水上樂園開了，我們就從國際飯店轉戰到康樂宮，先打球，然后游泳或水上樂園去玩。 水上樂園那個時候有個水滑梯，挺高的，下滑速度非�？�，膽小的人還真不敢滑。秦月第一次也是不敢滑這個滑梯，但就看見李往跟她耳邊地里咕嚕一陣子，她就讓李往陪著一起上到滑梯上面。 我和曹三在底下看著他倆。秦月似乎仍然是不敢下，然后就又看見李往跟她耳邊地里咕嚕一陣。雖然聽不見說啥，但也無非就是些忽悠鼓勵的話吧。 然后就秦月終于坐下，似乎準備滑下了，可又停住了回頭看李往。這時后面排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李往只好在秦月的后面坐下來，從她身后攬住她�？磥硎且銈�雙人滑，雙人滑的速度會慢一點，但是但是，原諒我的不CJ啊，一個男人從后面叉開雙腿抱住一個女生的姿勢，實在是有點猥褻��！ 李往和秦月沖下滑梯，秦月沖入水中的那刻大聲尖叫。。。然后的情形，又引發了我和曹三之間的激烈爭論。 我看到的是：李往被秦月的尖叫唬得手忙腳亂，趕緊把秦月托出水面。在慌亂之中，手似乎放在了秦月的乳房上，但兩人似乎渾然不覺。 而曹三則認為：李往從容鎮定地把秦月從水里抱起來，手正故意環繞著秦月的乳房上，秦月咯咯亂笑，甘之如飴。 雖然沒片片沒真相，但是真相并不重要，我們的眼睛只會看到我們想看到的東西，所謂淫者見淫，毛者見毛。 我和曹三沒有在對各自思想境界進行比較與批判，而是再次求同存異，一致認為，秦月妹妹將是最終和李往攜手挎過男女大妨之限，共同走向happy forever新生活的最終意中之人。 李往似乎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著。然后就是那年暑假了。李往在那個暑假又因著秦月，認了兩個新“妹妹”。這兩個“妹妹”都是秦月的同學，我們叫她們小Z和小Y吧。 小Z和小Y是秦月的閨蜜。小Y我印象不深，小Z長得像小一號的李玟。李往說有一次他和秦月還有小Z在友誼商店附近的一個啥咖啡廳玩小資喝咖啡，李往去拿咖啡時，有一戴鴨舌帽的男子上前去和秦月和小Z搭訕，自稱是某影視公司星探，說秦月和小Z正好和他們要拍的一個戲中的角色相符，要和她們簽約。要說北京姑娘確實伶牙俐齒，李往端著咖啡回去時，秦月指著李往對鴨舌帽男子說：“簽約的事你和我們的經紀人談吧。。�！� 咱們接著八，那年夏天，小Z的父母去美國看小Z的姐姐，小Z自己空守二里溝的一個四室一廳的房子。這么好的zao fan機會，小Z當然要找閨蜜們一起來禍害，于是秦月和小Y欣然而往，哦，還有一個欣然而往的，那就是我們的男豬腳李往。 這四個人，有時偶爾會和我們一起出去玩，比如去靈山啥的，但更多的時候是在在小Z家的四居室里玩，具體玩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不管是過家家也好，還是長毛毛也好，這四個人很快把一個暑假混過去了。李往的三個“妹妹”要各自回學校了。秦月回二外讀書，小Z回復旦讀書，小Y回了一個忘了是什么的學校讀書。 對了，在暑假期間還有一個小插曲。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部分先富起來的群眾以及一些并不太富的群眾爭相在夏天使用空調，因此北京不得不實行區域限電的措施。 某天小Z家所在的區某晚停電，小Z害怕。小Z害怕沒有找閨蜜們來陪，或者是找了閨蜜們，但閨蜜們都不available，于是小Z打了李往的電話。 接了電話后的李往奔赴小Z家陪著小Z在停電的四居室里呆了一夜。雖然電沒停一夜，但是李往呆了一夜。這一夜李往和小Z怎么度過的，請八友們自行想象，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反正，這一夜在李往的人生道路上所起的作用混沌而不可知。。。 開學后的秦月不再像暑假時那么勤地來找李往，所以我們也得不出秦月和李往的關系是否穩中有進。他倆到是仍舊愛在電話里聊天，仍舊是一聊就是數個小時，話題也愈發瑣碎了。看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模式往往受最初幾次交往方式的影響，一影響就是一輩子。 然后就是國慶了，李往迎來了一個將他和秦月關系推進一大步的機會。。。 。。。。。。 �。ǘ耍� 李往要在國慶的時候帶秦月去復旦找小Z玩，然后三人再一起去蘇州游玩。我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始作俑者是誰。不要認為這一點無關緊要，它對我們理解人物內心至關重要。 如果是李往提出的，則表示出李往從“強薇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陰影里走出，準備邁步新生活的決心。 如果是秦月安排的，則表示她已準備好和李往沿著從電聊到見面到共同旅游這條大部分情侶們走過的康莊大道上堅定勇敢地向前走。 如果是小Z安排的（當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則說明在北京那停電的夜晚，有些什么事情發生了。。。 本來我們安排節日值班，我，曹三，李往一人盯一天。李往跟我說讓我幫他把節日的班盯了。 自打我那晚被李往酒后吐真情厚，我就被動地成為了李往的心腹。做為心腹我對哥們兒的求偶大業當然只能是全力以赴地支持。曹三在這件事上也頗為熱心，他把他蘇州EX的電話和名字給了李往，說是去蘇州玩的時候，有神馬事可以找她幫忙，畢竟人地頭熟。 前面說過曹三的這位蘇州EX是位典型蘇州美女，曹三和她吹了以后，雖然一再強調自己再找女朋友一定是求德不求貌，但是一有機會他總是爭取介紹朋友認識并叨擾他的這位前美貌女友。這一方面是給人以機會知道他曹三也是曾經有漂亮女朋友的，現在的找的不漂亮是“非不能也，實不為也”，另一方面也是告訴別人，別看他EX和他吹了，他在EX心里的地位仍是一座不可逾越的豐碑，他的名字在 EX那兒是一本永久的通行證，舉著他曹三的名字就像拿著國務院的介紹信，盡管去地方政府叨擾。。。 那個時候從北京到上海的火車具體要開幾個小時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至少要開一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本來正是最好的增進感情，加深了解的機會。李往若隨身帶上本《十日談》或者《笑林廣記》，既能給姑娘解悶，又有暗示勾引的雙重功效。 若嫌這些都太麻煩，那么像他曾經和班上女同學做過的那樣，互相輪流枕著大腿睡覺覺也是不錯的選擇。然而，李往卻做了件我都替他懊悔終生的事，他帶的是那本他給強薇看過的日記。 后來我拐彎抹角地了解了一下，其實那日記里也沒啥驚天秘密，就是李往，強薇，張昊他們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雞毛蒜皮。 這么一本東西李往你給我看的話，我也最多罵幾句說：無聊，連點高潮都沒有，連點OOXX都沒有。但李往你為何失心瘋地帶它上火車？漫漫長夜里你干什么不好，要么好好睡覺要么不睡覺而調戲姑娘，怎么也好過給一個姑娘念紀念你和另一個姑娘的過往的日記吧？ 我估摸著，李往帶著日記上火車和秦月分享的動機是向姑娘展示自己的癡情和專情，姑娘會更深深地被自己打動，發出內心深處的吶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嫁人當嫁李往。。�！� 我不得不痛心地指出，李往是中了金庸這個YY份子的荼毒，以為天下姑娘都像神雕中的姑娘一樣，一邊忽閃著大眼聽楊過怎么癡愛他姑姑，一面容忍楊過和她們不三不四，還為此五迷三道，茶飯不思，終身不嫁。 即使天下有這樣的姑娘，秦月也不會是這樣的姑娘。李往忽略了兩個事實：首先，秦月是個相當漂亮的姑娘，哪怕她上的只是二外，也無法否認她是個高傲的自尊心極強的相當地漂亮的姑娘。 自尊心強的漂亮姑娘的一個非常基本的原則是：寧愿天下人追我，不可我追天下人。現在她紆尊降貴地和你李往一對一的來往，而沒有讓你領號排隊看表現，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怎么可能還容忍你心中擱的其實是其他姑娘。 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更致命，那就是秦月是強薇的表妹。如果你李往喜歡的是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其他女子，也就當你是本著誠懇的態度交待歷史遺留問題了。但是這個表姐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李往知道躲避強薇張昊不搞兄弟相爭，秦月又豈會撿她表姐的剩？ 如果這一切只是大家心知肚明，那么秦月也還有可能硬著頭皮裝裝糊涂，結果李往拿著他的破日記當著人的面讀，那不是對姑娘的自尊的無視和踐踏是是什么？ 要說秦月就是見過世面，沒有干出抽李往一巴掌，然后說“你個猥瑣男，滾！”這樣的俗婦所為，也沒有像酸婦一樣攥著李往的袖子淚眼問青天： “為神馬？這是為神馬？為神馬不讓偶遇見你，在你遇見偶表姐之前？？？�。�！” 可惜秦月當時的表情我無法目睹，她的心理活動咱們也說好了不加妄測，我只知道她啥都沒說，展示完日記后，李往靜等著“你好深情，你好專一”的夸獎，卻未見對方有啥反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個人安安靜靜地一直坐到列車進入上海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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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一直覺得非常痛心的是在列車上發生的很多細節我無法得知。做為一個對自己嚴格要求的高素質八卦從業人員來講，能夠親臨現場，戰斗在八卦事件發生的最前沿，一直是我的夢想，也是我努力的目標，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當然愿意從前線給各位朋友發來最真實，最詳盡的報導。 但是很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就拿國慶李往南下蘇州來講，一來我要節日盯班，二來人家也沒有邀請我，所以我只能以我默默的祝福送李往上火車。 又有朋友大概要問，你既然沒上車，那你咋知道得那詳細涅？我得說，這是一個對自己嚴格要求的高素質八卦從業人員的業務水平決定了的。對無法親臨現場的八卦事件，我們只能在事后多面打聽，從各方搜集一切有關的和貌似無關的資料，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草蛇灰線，還有輔以對人性的理解，邏輯的推斷等等等等，其中艱辛，實在是不足以與外人道，只有那些有著同樣經歷的戰友會有“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慨。 我在這里說這幾句一方面是想喚起大家對八卦這個神圣事業的尊重的良知，再遇到李亞鵬怒踢我們的同事我們的戰友這類惡性事件時，能夠勇敢地站出來，嚴厲譴責他的這種粗暴及置廣大人民群眾業余娛樂生活于不顧的嚴重罪行。 有點跑題了，好了，我們繼續八。。。 火車到達上海站后，后來的事情就和前陣子那個“液晶新娘事件”有一定程度的神似了。 李往，秦月，還有小Z在復旦校園逛了半天，傍晚準備乘車去蘇州前，秦月突然要求小Z帶她去拜訪一位男生。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男生是小Z的同班同學，北京人，和秦月以前就認識。 該男生見到秦月，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喜出望外的思想感情，并真誠地告訴秦月和小Z，他有個姨媽在蘇州，希望自己能夠跟大伙兒一起去蘇州玩，他們還可以住他姑媽家。。。 對于該男生此殷切的期望，小Z還未做表示，秦月已經欣然應允。秦月的應允像是當年潘金蓮失手打落在西門慶腦袋上的那根撐窗欞的木棍，讓該男生興奮莫名。 這樣的情形，讓我們雖然心地善良，但是深受楊過荼毒的李往在內心出離憤怒了。楊過之所以和郭芙結下那么大的冤仇，不就是因為郭芙不屌他么？不屌他也就罷了，李莫愁也沒屌他呀。但是李莫愁只是個哭喊著“問世界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被人拋棄的可憐姑娘，而郭芙身邊卻被大小武圍著團團轉，這就不能不教楊過發自內心地怨恨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李往本來以日記展現深情未能得到熱烈的響應已經相當郁悶了，這下更讓他郁悶了。本來說好的三人行，突然插進來了第四者，而且這人還一副諂媚地討好秦月的樣子，最最讓他郁悶的是，面對這樣的討好，秦月居然沒有冰清玉潔地，義無反顧地給與拒絕，反而還很受用地承受著。 人不能有傲氣，但豈能無傲骨，喪失理智的李往忘記了是他自己秀日記在先，也忘了分析秦月有可能只是借這個男生來激發下他的競爭意識（她哪知道李往是個只會躲避競爭，而不會向競爭者挑戰的人）。他的腦袋里只剩下一個聲音：你有備胎，我豈無替補？！ 于是在進車站前，李往當著秦月，小Z，還有男生甲的面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打給曹三的漂亮EX的，本來李往和曹三的EX是素昧平生，但在電話里，李往的語氣熱烈得像是將要他鄉遇故知。本來曹三是讓李往如果需要可以去找他蘇州EX（我們叫她小Q吧）幫忙，結果李往成了專派大使是特意去看望小Q的了。 到了蘇州車站，小Q來接李往。清純可人，長得貌似董潔的小Q果然沒有讓李往墮了面子。也不知是李往見到小Q后色心萌動，還是決定對秦月的囂張氣焰進行更深層次的打擊，他對秦月和小Z說，因為要和小Q在兩天內走訪幾家蜀黍阿姨，就不能陪她們玩蘇州了，還很慈祥很大度地說，“幸好有男生甲陪你們。” 他和秦月約好兩天后再在車站碰面，一起回北京。 就醬紫，本來一次可以帶來無窮可能和機遇的三日南巡出游，演變為在蘇州車站的分道揚鑣。同樣是南巡，鄧爺爺當年南巡歸來做出了更加深入地改革開放的決定，中國人民也借此機遇幸福地步入和諧社會，但李往的南巡，實在是差強人意，這實在不能不讓人感慨人生的變幻無常��！ 孔子曰：“人生很漫長，但關鍵的地方就那么幾步�！崩献釉疲骸胺稿e誤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避髯诱f：“人不應該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李往回到北京后，我幫他總結這次蘇州行的經驗教訓。我對他說：“你的最大問題就是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李往反問：“什么石頭？”我說： “就是你那本破日記啊！第一次你給強薇秀日記，結果人家告訴你她和張昊好了。結果你還不吸取教訓，又給秦月秀 日記，結果秀 出個男生甲來。。�！� 李往聞我此言神色黯然，半晌不語。然后就去找了個臉盆，在宿舍里燒日記。我沒攔他，我一直覺得男生記日記就是一不祥之兆，燒了很好。。。 雖然蘇州行重創了李往和秦月的潛在發展可能，但不得不說秦月是個久經沙場，知書達理，心地善良的姑娘，李往和秦月之間的關系并沒有降到冰點。他們偶爾還是互通電話，雖然再也沒有出現過打6個小時的情況。 那個時候，我覺得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完全沒有希望了。但是，對于兩個在某種程度都是受異性追捧和吹捧的人，又經歷過一次不甚愉快，嗯，應該是很不愉快的出游經歷，是需要雙方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撫平創傷的。問題是，誰先放下身價，先做出心懷“忘記過去，展望未來”愿望的表示。 根據李往的一貫表現，我很懷疑他會有可能先做出表示。他即使心中有那個意思，那點意思也都淹沒在他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曖昧里了�；蛟S，他這樣的人，就不會主動去爭取什么，他一生都是在等待造化賜予他什么。 他忘了有個成語叫“造化弄人”，造化它不玩弄死你它是不罷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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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在李往和秦月的關系陷入溫吞水時期，我們在****的工程也竣工了。我們接了下一個工程，在金融街的**大廈（請原諒，我還是不能把工程名字說出來）。 李往自打強薇婚后，就表現得不是很正常，當然，你不能說他有多么不正常。再加上和秦月的發展前景受挫的原因混合在一起，也分不太清他到底是因為什么不正常。 然后就是曹三的蘇州美女EX來北京出差。她來出差，居然沒有先找曹三，先找的是李往。然后據說是準備想辦法要留在北京。 這件事讓曹三是又罵又感慨。他和EX談了兩年戀愛，最終因為她不愿意來北京吹了。李往和她認識不過兩天，她倒愿意來北京了！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只要找得到工作，說去哪個城市就去那個城市了，那個時候戶口決定你很多東西，具體就不說了，不然又成了萬惡的戶口制度的控訴貼了。 小Q認識李往后來北京兩次，李往又去蘇州一次。兩下折騰一番，發現北京戶口不那么好弄，小Q悻悻地呆在蘇州繼續過日子，并再次深感當年做出的決定正確，北京有個P的好�。ň唧w怎么折騰的，以及李往怎么摻和的，又夠開個新帖了，這里先不講了） 回頭說李往到了**大廈工地后，似乎沒有通知幾個他的女同學，女性朋友們。大概是：如果強薇不能來看他，其她人來也沒啥意思吧。。。 當我們以為李往終于從一個“萬人迷”回歸為像我和曹三及其他千千萬萬猥瑣男一樣的思想本分保守，道德品質高尚的普通男青年時，我們發現李往不過是把他的曖昧換了種形式，那就是他開始變得兔子不吃窩邊草，而是跟各路來路不明的社會女青年建立或深或淺的友誼。 我們在做**大廈工程時，順便包了西城體委的辦公樓工程。西城體委對我們這種無私的奉獻精神無以為報，只能特許我們免費進出月壇體育館使用那些用來“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保衛祖國”的各類體育設施。 我們最常去的是健美俱樂部。那個俱樂部是馬華開的。馬華是誰你不知道？就是那個為了保持40多公斤的標準體重，彰顯本已40貌似18少女形容，以至于重最后把自己餓死了的那位北京女名人。（有人說是得白血病死的，眾說紛紜，真假難辨。） 健美俱樂部外屋是跳健美操的，里屋是器械。當時健美操領操的有一個穿黃衫的姑娘，青春逼人，非常惹人注目。 沒過幾天，我們下班后正在宿舍搓麻，李往突然就帶著這姑娘進來了，言語間已經儼然是熟人了的樣子。我們招呼李往上桌摸兩把，李往把那姑娘往前一讓，對她說：“上，我幫你看牌�！� 也不知道那天是我們分神，還是那姑娘玩牌玩得太好，居然把我們全卷了。 后來黃衫姑娘就老往我們這邊晃，她說反正她下午兩點后才有她領舞的課。她來早了就來找李往出去吃飯，吃飯后又和我們去打網球。。。 不到一個月，黃衫姑娘不再來了，我們問李往怎么好久沒見黃衫姑娘了。他說：煩她了，麻將打那么好，不是啥好人！ 然后月壇體育館又被兩個河南農民兄弟承包了，把體育館改裝成了一個滾軸溜冰場，那時算是北京第一家吧，溜冰場一向就是荷爾蒙過剩的男女青年特好聚集的地方。要說社會就是在進步，以前男女青年對付荷爾蒙過剩的方法是打架和談戀愛，而后各類娛樂活動如蹦迪，碴冰等給青年們提供了更多的釋放荷爾蒙的選擇。 碴冰就是看誰溜得好，動作做得颯，所以當時是京城民間溜冰界的大小人物云集，每天都搞得更打擂臺似的。 有段時間有個也就是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兒滑得特好，高難動作常獲得滿堂喝彩。李往每次都和我們去溜冰場，但每次去他都不滑，他不會滑。他不滑冰就買一大桶可樂邊喝邊趴在圍欄上看。 曹三水冰滑得不錯，中學的時候還得過個什么獎，看見那個女孩滑得那叫一個颯，就上前討教滾軸溜冰的要領。小姑娘沖他嫣然一笑，說：“我也不懂，你自己琢磨吧”，就滑開了。 我滑冰是初學，狠摔了幾跤屁股生疼，就只好跌跌爬爬摸到李往邊上休息。我那還沒站定，一個人影像燕子一樣飄到李往面前，正是那個滑得特好的丫頭，很拽很酷地沖李往說：哥們兒，給我喝一口。。。 李往咋就吸引到小姑娘過來跟他說話的，我就不分析了，反正也說不到要領上。我在這想說的是，李往那時面對一切來歷不明的人的勇氣真的是讓人嘆服。像我這樣的猥瑣男，即使張鰻魚上來問“我能不能喝你杯子里的水？”，我也要心里打一番鼓，她是神馬目的？她會不會有什么傳染病？會不會有埋伏跳出來喊“捉奸”？ 可是李往就是那么地大無畏，笑吟吟地就把手里的可樂遞了上去。然后不到半小時，李往跟我和曹三說，他先撤一步，因為要帶小姑娘去蹦迪去。到了晚上10點多了，李往給我打電話，說是帶小姑娘桑拿去。。。然后，是一晚上沒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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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二天快中午了李往才回工地，我問他：“你沒把人家小姑娘給毀了吧？” 他說：“我差點沒被她毀了，整個一個拆白黨�！闭f是頭天晚上洗完桑拿，小姑娘要跟大廳里看錄像，然后又要宵夜。最后在桑拿房半夢半醒看了一宿錄像。 一早又要他帶她去西單買衣服，說有件衣服看上好久了。被李往拒絕。然后要求去美發廳染發做頭。 李往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做得特好，然后把小姑娘帶到京廣中心底下的一家沙龍，染發加做頭大概是800多。他等小姑娘染發膏都上了頭了，說出門抽顆煙，然后就溜了。。。 我覺得李往當時就是想把自己往浪子的形象上搞。他祖先李尋歡在愛人嫁給“兄弟”龍嘯云后也是走的這條路。 但是他祖先那會兒，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家底殷實，所以經得起白天七壺酒，晚上七壺酒地造。而李往還得上班掙飯錢，所以只能小打小鬧。無非就是表示下“我冰清玉潔守身如玉你也不在乎，那么我就把它糟蹋了吧”，意思到了就成。。。 李往的多情浪子或者無情浪子路走得也不是很順暢，因為現實殘酷地告訴他，做浪子或者流氓，和做這個世界上的很多其他職業一樣，是要講究童子功的，是要從娃娃抓起的。如果到了一定的年齡你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流氓，你今后就算再努力，也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流氓。 那個時候，乙方經常會半賄賂地請我們去一些聲色場所。先聲明一下，一生正氣兼兩袖清風的我是不會去的，強薇結婚前守身如玉的李往也是不去的。但是強薇結婚后，尤其是蘇州之行后的李往就變得無所畏懼了。 可是無所畏懼本身并不能幫助人成為一個合格的浪子和流氓，你有可能只是無所畏懼地被浪和被流氓。那天我一早去上班，曹三喜形于色地過來向我報告說：李往昨晚被小姐調戲了！blah blah blah。。。 調戲的細節我就不復述了，畢竟我這篇帖子將來時要被選做《青少年思想修養》教材的，還是要注意一些尺度的。但李往和其中一個“小姐”有點不得不說的故事。 當時的情形大概是這樣的，話說李往在KTV被眾小姐調戲，李往的羞赧與手足無措打動了在座的一位湖南籍“小姐”，為了方便敘述，我們叫她小M。 小M大概在心里輕輕發問：以我從業5年的經歷來看，在這樣的場所不應該有這樣的人出現啊！難道我在做夢？然后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生疼！看來不是夢。李往的窘迫讓小M頓生惻隱之心，她決定把他從姐妹們的魔爪下救出來。。。 “他歸我了！”小M挺身而出向眾人宣布，然后不由分說拉著李往跑出了KTV包廂。李往只要能跑也不管是跟誰了，下意識地跟這跑。 倆人出了KTV，小M說“我請你吃羊肉串吧？”然后又不由李往分說買了20串羊肉串給李往。李往問“你怎么不吃？”小M說“我看你吃就好。” 李往吃完了羊肉串，問小M：“要不要回去？” 小M反問：“你敢回去么？” 李往想了下說：“不敢。你回去吧，這個是小費。。�！� 小M：“不用，我在這陪會兒你，小費你們那個誰誰誰會給�！� 李往說：“那咱們干啥呢？咱們聊人生，理想，共產主義吧？” 小M說：“隨你啦�！� 期間，李往問了數個諸如“你為什么要做這個?”“你父母知道你做這個么？”“你將來打算怎么辦？”之類的蠢問題。 然后，倆人就分手了。 如果事情就是這樣了，這也沒啥值得提的。但不知道是說李往愚蠢呢，還是木經驗，他給小M留了他的姓名和呼機號碼（對，那個時候不但有呼機，而且開始用漢顯了）。于是又有了后面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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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過了大概有三四天，李往傍晚收到小M的傳呼，李往回了電話。電話里小M說她們的一個姐妹的男朋有和人打架，被開了瓢，現在要住院要交押金，問李往能不能借她3000塊錢。她會很快還給李往。 李往把這事告訴我時，我哼哼哼地冷笑，鼻子里的冷氣噴出有七八道，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還當她真的不稀罕錢呢？你打算怎么辦？” 李往想了有10分鐘，說：“我給她帶2000過去吧，就當買她幫我買的20串羊肉串了。” 我又是一陣哼哼哼地冷笑，說：“100圓一串羊肉串，你好有錢啊！” 李往答：“就當買教訓啦。” 我就知道李往會是這個德行，只好把身上的錢和李往的湊了湊，也有2000了，交給李往，李往當晚就給小M送去了。我當時很大度地想，如果李往能吸取教訓少跟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也算值了吧。 第二天下午，李往對我說：“小M又呼我了�！� 我緊張地問：“又來要錢？這次又是多少？” 李往說：“不是，她是要還錢。說是頭天晚上沒法從銀行取錢，現在取出來了�！� 我當時還真是吃了一驚，騙子不會把吞下去的油水又吐出來吧？難道是想放長線吊大魚？？？ 李往還是去了，居然還真取回了錢，小M還請他去一湖南菜館吃了頓飯。 又過了兩天，李往說小M又呼他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放長線釣大魚，我一面佩服自己一面緊張地問：“又有人住院了？” 李往說：“不是，小M說她病了，很難受，很想家，想讓我去陪陪她。。。” 我聽了以后也不知道該怎么建議。從人道主義的立場來講，能給人以幫助總是好的。但是小M的身份。。。 我對李往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往說：“那我還是去看看吧。。�！� 李往去了又是一夜不歸，第二天早上才回來。見到我說：小M是真病了。本來生病，帶病上崗，又被“客人”灌了酒，難受當場吐了，被“客人”罵，小費也沒有，難受得哭死。 李往陪她在她的床上呆了一夜，聽小M說自己的故事，拍著她的背直到她睡著。 半夜小M又吐了一次，李往說幫她去把污穢倒了，小M說怎么可能讓他來干，自己掙扎起來去倒了。 原來小M的工作是這樣地辛苦，為什么我們教育戰線上的某些同志卻說她們是一群好吃懶做，好逸惡勞，不事稼穡，不勞而獲的群體？那天，聽完李往描述的小M，我第一次對社會主流思想產生質疑，標志著我邁出了成長為一個有著獨立思想的知識分子的第一步。 那以后小M偶爾會晚上來找李往，來了也不會進來，都是下車后在車站附近找個公用電話呼李往。李往出去見她，然后兩人不知道跑哪兒去說一會兒話，然后個把小時李往回來。 我和小M只照過一回面，就在復興門的百盛商場里。我去買些日用品好放在工地宿舍，就看見李往和一個個子嬌小的女孩也在同一層。我本來想避過去，但李往也看見了我并招呼了我，我只好走過去。李往向我介紹：“這就是小M�！� 小M眼睛很媚，眼線畫得很黑，她臉色有些蒼白，神色有些不安。我看了眼她的手，指關節粗壯，指甲圓而短，不用握手我也能判斷出，小M是個農村孩子。 小M買了兩條牙膏，一塊香皂，還有點其它簡單的化妝品。在付錢時，李往要幫她付，她堅持不要，李往還堅持要付，她突然變得很生氣。后來，是她自己付的。 小M走后，我問李往：“是不是因為我在場，小M不好意思讓我看見你幫她付錢？” 李往說：“不是。她從沒讓我給她花過一分錢。” 快春節的時候，小M來找李往。兩人又在外面說話。過了一會兒，李往進來跟我說，讓我晚上幫他盯班。他說小M跟他說，最近抓的嚴，生意也不好，她準備早點回老家�；丶抑�，想請李往陪她看一場通宵電影。 我說：“你去吧�！� 李往第二天一大早回的宿舍。我問他：看的啥電影��？ 他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小M的手都是汗。。�！� 然后小M就再也沒來找過李往。但每年大節小節的時候，李往的呼機上都會收到一條消息：“哥，節日快樂！” 沒有留名，沒有電話。 李往知道是小M呼的他，但他不知道她在哪。 后來李往出了國，李往的呼機交給了我，我仍能在大節小節時收到“哥，節日快樂！”的消息，直到我也出了國。。。 我后來后悔我走的時候，不應該把那個呼機停了機。當那姑娘被告知“你所呼叫的號碼已停機時”，會傷心的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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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在李往和社會上來歷不明的人來者不拒地胡混時，我還擔心這廝是不是要走黑社會道路了，因為失戀而走進黑社會的先例也是有的吧。但從上面幾件事我們可以看出，李往在做浪子或流氓這份職業上，沒有太大的potential。最多也就是弄點小流小浪，弄不出什么大是大非來。 如果就一直這樣下去，未必不是人生可接受的一種結局�；蛟S在某個小浪的間隙，驀然發現自己和秦月都還是孑然一身，遂幡然醒悟，從而重續前緣，或還成了一段佳話。 然而船欲靜而浪不止，世上后浪推前浪，你不浪來自有他人浪。。。 **大廈開工后有那么小半年，也就是李往南巡鎩羽而歸的時候，原甲方把開發權轉賣給香港***房地產開發公司。該房地產開發公司派駐**大廈項目的項目總裁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我們叫他老F吧。 有朋友要問，啥叫“項目總裁”？你們表問我，我也不懂。當時的我們土鱉得很，聽見“總裁”兩個字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有些哆嗦，哪里會想到質疑啥叫“項目總裁”，我想，總之是很牛B的一種東西吧，我光看見老F簽幾百萬的工程款的支票像守廁所的老太太發手紙一樣發得隨便。 老F據說是美國耶魯大學的MBA，畢業后懷著報效祖國，支援祖國四化建設的決心海歸了。他歸得稍微偏了點，沒歸到祖國的懷抱，歸到了香港的懷抱。朋友們，那個時候香港還沒回歸，它還在我們偉大祖國和英帝國主義之間搞曖昧，香港人民普遍享有幾乎等同于美英帝國主義鬼子的二鬼子待遇，驕縱得很。 在我們那個年代，“美國名牌大學”，“MBA”，“香港”，“房地產”，“總裁”，這一個個灼熱的燙金字眼把老F塑造成一個比今天李澤楷在我們眼里還要高大光輝的形象。而且老F和后輩吳征不同，老F長的還是蠻威武端莊，富麗堂皇，三分像朱時茂，七分像王心剛。 八到這里我稍微感嘆下，祖國的進步真迅速啊！現在海歸算個鳥�。∏靶┤兆诱憬髮W不就有個涂博士因“生病跳樓”而去世了么。涂博士，我沒有別的話送你，替你嘆息三聲：生不逢時啊！生不逢時�。�！生不逢時�。。。� 不發感慨了，還是接著八吧。那么與老F這樣的鉆石男相伴左右的會是什么呢？八友要說了：廢話，美女唄！ 賓狗！答對的看官每人給自己加10分。老F身邊有一個“總裁助理”，大美女一個。我不太會描述女生長相，一般總得說她和誰誰誰長得有點像，比較像，灰常像。。。但這會兒一時也想不起來她和哪個女演員比較像，如果后面想起來再說吧。 不管怎么說，在裝那個啥上，港人就是比較有創造力，“總裁助理”比“女秘書”聽上去有文化多了，而且少了三分曖昧，多了七分正氣。 大美女名字叫羅雋詩，我后面就稱她羅美人了�？陀^的講，羅美人確實不像我們最初想象的只是個花瓶，她還是相當有能力的。 老F當時忙于在京港之間來回飛行鍛煉身體，老F不在現場時，現場的工作就是羅美人和“項目副總裁”主持。不管是不是老F垂簾在后，羅美人在臺前表現得還是很有條有理，運籌帷幄，很有幾分趙敏的氣質形象。 羅美人一開始，在我們面前的形象相當地冷雋，也是，人是“總裁助理”，我們是小破工程師，不對你冷峻對誰冷峻？ 不過后來因為我們在一個樓里辦公，工程現場的年輕人又不多，年輕人畢竟還是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所以羅美人時不時也會到我們辦公室串串門，喝喝茶說說閑話。當然，這時候羅美人和我們說話即使面帶笑容，基本上還是屬于冷美人那一類型的。 結果，融化冷美人的還是李往。。。 。。。。。。 �。ㄈ模� 那天下午，羅美人打電話過來，說是要過來問幾個當月工程月報的幾個問題。接完電話，我忙著去文件柜找月報，并告訴李往，讓他去電腦里再打印出一份來。（那個時候我們才用上486，用WPS打印會議紀要，月季度報表。別以為現在看起來落后，我們那個時候可是走在了全國同行業計算機管理的最前列�。� 結果李往沒有聽我的（太他媽的不像話！我還是他實習期的師傅呢，實習期滿了，就不拿我的話當圣旨了），他去拿澆花的噴壺在我們辦公室的大黑板上噴了幾個字：“敬請羅美人光臨指導”。是滴，李往用的就是“羅美人”三個字，并不是我大錯字了。跟冷美人玩這個，夠輕佻吧？ 你別看我現在在這八卦我這“羅美人”長，“羅美人”短的，當時我在面對羅美人的時候，都是尊稱羅美人同學為“羅助理”的。李往居然就敢悍然地打響了融冰運動的第一槍 – 叫羅助理為羅美人，至今回想起來，都不明白他當初怎么想的。 不過，李往的字可真不咋樣，起碼比我的差遠了。我對丑字的忍受力閾值很低，我把手中才找到的月報放下，正準備指點李往怎樣把那九個字寫好，尤其是獨體結構的“女”字。不是有人說過么，做女人難，做個獨立的女人更難，寫好獨體結構的“女”字難上加難。 我還沒來得及指點李往，羅美人已經邁進我們辦公室了。因為我和李往都在黑板旁，羅美人的視線也自然往黑板這邊望過來，然后估計是看見黑板上的字了，就怔住了。 我那個時候才驀然想到，“羅美人”三個字在冷若冰霜的“羅助理”眼里，太過輕佻了吧？我趕緊替李往在心里琢磨道歉的詞兒，諸如“大人有大量”，“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大江東去浪淘盡”等跟“大”字有關的名言名句，就看見羅美人臉上笑容輕輕綻放，冷美人不冷的時候還真是有點艷照四方。 上面的只能算是融冰運動的第一槍，融冰真正獲得全面成功時，是我們偉大的祖國引進第一部大片《亡命天涯》的時候。“大片”兩個字對見識不廣的我們來說實在是種誘惑，10元一張的票價不但沒有嚇倒我們，反而讓我們強烈地相信價高自有價高的理由。（后來我用了很多年才懂得，物美價高聽著更符合邏輯，但現實中更多的是物劣價高的東西） 下班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去見識下啥叫“大片”，路過甲方辦公室時，看見羅美人還在桌子前坐著翻看什么東西。我敢保證不是有預謀的，李往張嘴了： “小羅，走，我們請你看電影。。�！� 羅美人抬頭，好像沒明白他說啥，或者是沒明白他是不是在對自己說。 “大片呀，《亡命天涯》。。�！崩钔恿司�。 “哦，嗯。。。你給我兩分鐘。。�！辈恢朗谴笃镊攘�，還是李往的魅力，冷美人居然同意了，真是讓人跌落眼睛。 有看官肯定要奇怪，不就看個電影么？有神馬可跌落眼鏡的呀？這里再次呼吁，大家要以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來看待問題。 畢竟當時還只是20世紀下半葉，還沒進入民風BH特別是女風BH的21世紀新時代，我們這些老土鱉還是很拿男女一起看電影當做一件大事的，因為要共在一個幽暗曖昧的所在共同呆近2個小時，甚至2個多小時。 另外就是，當時社會還是一個只有一部分人富了起來，大部分人還沒富起來的年代，請10塊錢一場的電影的情誼之重等同今天出往返機票請網友從中國到美國來相親，請者與受者都要有相當大的決心和勇氣。 不管怎么樣，事實確實是，在和我們一起看過《亡命天涯》后的羅美人確實和我們，或者更準確地講，是和李往熟絡多了，我們也因此漸漸知道了，羅美人那冷艷的香港公司的總裁助理的牌子背后，藏著的是一顆嘻哈和善的大陸本土的民間小家碧玉的聰明糊涂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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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羅美人是大連姑娘，據說19歲就只身闖蕩江湖，做過深漂族，北漂族。雖然只有中專文憑，但羅美人勤奮好學，奮發向上，不擇手段，或者是擇盡手段，僅僅8年時間，對，數學好的看官已經算出來了，在羅總助27歲時，做到香港房地產公司的“總裁助理”的位置。年輕女性的年齡本來是與國家機密相似，國家機密的首要用途就是拿來泄露的；年輕女性的年齡的首要用途就是拿來八卦的。 羅美人做到這一步，也算是有了一番成就了吧？當然，這點成就和那個以一式“逆風飛揚”成名天下的吳護士還是有相當差距的，但吳護士是天賦異稟，神功天授，這種不世出的豪杰不是凡人可以比的。 我一直說太有潔癖的人混不了建筑業，不管你是一個包工頭，還是香港房地產公司的總裁或總裁助理。這點在羅美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和我們熟絡起來以后的羅美人在讓我們領略了她冷峻，聰敏的同時，也讓我們認識到她的江湖歷練7-8年的BH。 有段時間晚上七點多羅美人也不下班，仍跑到我們辦公室來談笑。我們公司有位年近50的董姓中老年工程師，看見我們這種浪費青春，浪費生命的行為，心里非常痛心，他語重心長地對羅美人說：“你不要和這幫小子混一起，他們壞著呢！”羅美人嫣然一笑，過去作勢要拉住老董的袖子說：“董工說的是，以后我跟您混一起吧。。�！� 老董臊了個大紅臉，嘴里嘟囔道：“沒想到你也是個壞人。。�！比缓舐浠亩印Ｎ覀円粠凸笮Γ瑥拇怂土_美人一個七分褒三分貶的昵稱：“女壞人”。 期間我也談上了一個女友，脾氣兇悍，但相貌尚屬端莊，不管怎樣，我這種自身條件不夠好的，不會把期望搞得特別高。所以我們滿工地就只有李往無主，和羅美人似乎無主。奇怪的是，我們誰也沒想到要他倆之間的可能性，是不是我們心里下意識覺得羅美人肯定應該是有主的？我到現在也說不清楚。 反正事實就是，雖然有時候能看見李往和羅美人比較親密地說笑，誰也沒在意。李往和美女不說說笑笑那才叫奇怪呢，大伙兒連拿他倆開玩笑的心都沒存過。 歲月荏苒，日出日落，就這樣波瀾不驚地幾個月過去了，那幾個月祥和得都讓我恍惚地都要以為國家已經把戰略重點從“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轉移到“讓一部分人先步入和諧社會”，就連我那異常兇悍的女友，那些日子也是格外的知書達理，恭儉溫良。 然而，歷史再次證明：天下大勢，靜則思動，動則思靜；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否極泰來，泰極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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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那陣子，又一個中央音樂學院的小妹妹來找李往，李往介紹說是他老家某親戚的孩子親戚的孩子，來北京上學，親戚家讓他幫著照顧。他說半天也沒說清楚到底是哪種親戚，小妹妹倒也真姓李，我也姑且就相信她是李往二大爺家的三閨女。 有天傍晚，小李妹妹來找李往，她們學校離我們工地不遠，有一陣子來得挺勤。李往不知道帶她玩什么，就又帶她去打保齡球。才一年多時間，保齡球已經不是啥稀罕物，保齡球館開滿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李往那陣子很好玩保齡，他在青年宮的保齡球館打出過一個300分，榮獲終身成就獎：每次再去青年宮，可以免費打兩局。李往于是就要帶小李妹妹去青年宮。 李往力邀我和他們一起去，但我自知我從沒打上過100分的身手去了基本上就是現眼，所以興趣不大，再加上，我剛好要洗我的愛車。 這里要稍微多啰嗦一下，我這里說的我的愛車不是自行車，而是北京吉普212，它有個可愛的昵稱叫綠蛤蟆。所以注意了，后面我再提到我的愛車是指私家車而絕非自行車！ 和我有著一樣心細如發的習慣的朋友讀到這里大概已經注意到了我的良苦用心，我這篇帖子的中心根本就不是一個迷茫青年的曖昧史和感情史，而是近20年來的改革開放的成就展覽，是中華重新崛起的歷史見證。 本著謙虛謹慎的習慣，我在文中以淡淡的筆觸顯擺了在短短幾年內我們的生活發生了怎樣的巨變，從公共汽車到自行車到山地車到又買了輛山地車到212吉普車；從辦公室公用電話到數字呼機到大漢顯機到小漢顯機到大方磚大哥大再到摩托羅拉520；從在地上玩玻璃球到跑胡同口打桌腿都不一般齊的臺球到飯店里去玩保齡球；從一個個被忽悠下就上街游行的莘莘學子到積極向上汲汲專營的小工程師再到無所事事到都談了女朋友的準國家干部。 我在李往的感情歷程上著墨較多，是為了拿他在在情路上的一事無成和以上這些累累的碩果做鮮明的對比。對于那些要罵我發五毛帖的朋友我不打算予以理會，他們是不可能理解我當年拿著兩斤重的大哥大坐在早點攤上與電話里的對方商討調撥上千噸國家鋼材水泥時那種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的。 在這里插說這幾句，是希望大家能看到，本帖不是一篇普通的八卦水文，而是對偉大祖國偉大成就的謳歌。好了，咱們接著八，但希望大家能站在新的政治高度上來聽八卦。 話說我剛剛洗完我的愛車，正用溫柔的眼神撫摸它時，羅美人過來了�？赡苁俏铱次业膼圮嚨难凵駵厝岬铰燥@猥褻，羅美人皺了皺眉頭，不過也就一瞬之間。 羅美人問我：“怎么就你在呀？李往哪里去啦？” “李往？和他的好妹妹去開心白相去了�！蔽矣锌跓o心地回答，因為我發現我愛車的后胎上有一塊漏網的泥，趕緊蹲下去擦。 等我擦掉了那塊泥，抬起頭來，看見羅美人的眉頭重新緊鎖。這次的皺眉似乎和我看我愛車的眼神無關。 “他今晚沒班，是我的班�！蔽亿s緊解釋，心里還在想，難道是老F對我方最近總是擅自離崗的行為有了不滿，派羅美人來查崗？ “去哪里玩去啦？”羅美人有些粉面含威了。 “哦，青年宮，打保齡去了�！蔽一卮稹� “走，你帶我去，我請你打球。。�！绷_美人朗聲道。 “這個。。。”我想到去青年宮的路上有一段在修路，我才洗的車��！ 羅美人沒管我的猶豫，凌厲的眼神一掃，徑直走到前面拉開車門上車去了。 羅美人雖然比我女友好看很多，但那凌厲的眼神絕無二至。但我不像楊過那種二流子，因為別的女生的眼神像他女朋友的，就去要求親女生的眼睛。我只是像服從我的兇悍女友一樣，立刻停止唧唧歪歪，老老實實上車。這兩種行為，道德水準高下立見。 在開往青年宮的路上，雖然我在肚子里難免腹誹了一句：“你請我打球，老子不愿意不行么？”但仍笑容可掬地對羅美人說：“喜歡聽啥帶子你自己挑著放。。�！� 羅美人翻檢了一陣子，問：“除了侯寶林和馬三立，你車上還有點別的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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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到了青年宮，沒費周折就看見了李往和他小李妹妹。小李妹妹雖然也就是一大二學生，但據說是考了兩次還是三次才如愿以償地進了中央音樂學院，所以身形上和畢業的大學姑娘也沒兩樣，要哪兒有哪兒。 我和羅美人看見李往時，李往正在給小李妹妹一面講解動作要領，一面選好球用毛巾擦干凈再遞到小李妹妹手里。都快到跟前了，我大叫了聲李往的名字。李往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站在他面前的我和羅美人。 “你們怎么來了？”李往有點詫異地問。 “我們怎么不能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往，羅美人已經把一反問句扔了回去。 對于一個受過嚴謹科學訓練的理科生來講，我對這種詞不達意的回答很不滿意，準備重新組織詞句跟李往解釋，為什么我先前說了不和他來打保齡，現在卻貌似出爾反爾地又來了。實際上不是因為我出爾反爾，是事出有因。。。 我那廂腹稿的初稿還沒組織好，羅美人在一旁已經不耐煩了�！白笱�，趕緊換鞋去啊！咱們內邊內條道。。�！彼噶艘粭l跟李往他們的道隔了一條道的道。我只好暫時放棄和李往解釋，忙著去換鞋選球。 羅美人那天完全不在狀態，上去連著兩個球都扔進了球道兩邊的溝里，而且是一邊一個。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當羅美人第六個球滾進溝里時，我的興奮感已經完全壓倒了我那點不安，從未在保齡球上贏過任何對手的我，贏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雪洗“千年老末”的恥辱就在今朝！ 當勝利第一次離我如此之近時，巨大的壓力使我的技術動作變了形，我最后兩扔球也滾進了邊溝，和羅美人略微不同的地方是，我的兩個球滾進的是同一邊的溝。66比67，雖然是我保齡史上最接近對手的比分，我仍然輸了。 扔完最后一球后，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站在球道旁像雕塑一樣。。。 去年北京奧運會上，美國射擊名將馬修埃蒙斯最后一槍脫靶，把本唾手可得的金牌拱手相贈給了中國選手邱健。那一刻，在大部分同胞壓抑不住地幸災樂禍的同時，淚水卻模糊了我的雙眼，多年前的那一幕重新回到眼前，失聲痛哭的埃蒙斯就是當年站在球道邊發呆的我。。。 然而我比埃蒙斯所受的打擊更為沉重。埃蒙斯最后一槍打歪痛失金牌，他的妻子卡特里娜把他抱在懷里柔聲安慰。而羅美人不但沒有給我任何安慰，反而扔下還在懊惱不已的我，走到李往身邊。 “左眼打得太爛了，我要和你比�！绷_美人對李往說。 “你讓她和左眼比去�！绷_總助又指了下小李妹妹補充說道。 李往猶豫了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小李妹妹搶說道：“我們還沒打完呢，你等會兒吧。。�！� 羅美人沒做回答，先盯著李往看，又轉眼拿小李妹妹打量。。。 雖然我當時還沉浸在失利打擊的痛苦里，但此情此景，讓我的八卦神經迅速蘇醒。我一面迅速做出要有戲看的判斷，一面暗自尋找有利觀察地形，畢竟那8-9磅重的保齡球互擲起來，砸到花花草草倒沒啥，砸到我就不好了。 結果有些遺憾，我沒有看到保齡球胡飛的景象。羅美人把李往和小李妹妹又各自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說道：“那你們玩吧，我們上樓打臺球去�！闭f著就自顧自上樓去了。 “我太陽！居然沒問我要不要去玩臺球，就說“我們”上樓打臺球，誰說我要去��？！”我再次腹誹。但我一直就是個思想上的巨人，語言和行動上的矮子，意識里應該陳勝吳廣揭竿而起，下意識里卻不自覺地跟著羅美人上樓到臺球廳去了。 到了樓上，羅美人非要開一桌斯諾克，說美式落袋太容易。開桿后有一刻鐘，我們還一個紅球都還沒打進，李往帶著小李妹妹也上來了。看到李往上來，羅美人把桿往桌上一扔，對我說：“我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吧？” 我再次做了一次思想上的巨人，在心中罵道：“我太陽！這就是你請我來打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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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咣！”上車時羅美人狠狠地摔上車門。 我的祖奶奶誒！你別拿我愛車撒氣��！我心里疼得直哆嗦。。。 疼歸疼，車還得開。 “咱們去喝酒去，我請你�！绷_總助對著正在開車的我說。 “這個這個。。�！蔽夷X子里開始盤算開了。。。 雖然羅助理是個大美人，這樣的offer貌似很誘人。但是我還是一眼覺察出看出了背后藏著的危機。 顯然顯然，羅總助當時的情緒顯然有些怒氣勃發，我可不要做某人的替罪羊。但是但是，秋水共長天一色，機遇與危機齊飛，羅總助怒氣勃發必定多喝酒，多喝酒必然易醉，易醉必然干些不醉時不常干的事情。。。然而然而，禍兮福所伏，這“不常干的事情”又焉知不會是拿酒瓶砸人腦袋？再說再說，我那兇悍女友若是知道了。。。 別看我想了那么多，對于思維敏捷的我來講，這也就是電光火石，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的事。 然而想時遲那時快�！澳氵�猶豫上了？你送我回家吧！”羅總助把offer收回了。這讓我如釋重負又有點若有所失。。。 羅美人是本八卦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朋友們可能會有疑問，為何初亮相的她卻在我的筆下很有些不堪？你是不是因為一分之差輸在她手下而打擊報復，挾私泄憤？ 說實話，我自己也有些迷惑，我是愿意盡量地做到客觀的歷史重現，可誰誰誰不是說了么，“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哪里有神馬歷史重現！？ 因為我家就在我們工程附近住，我不太有晚上不回家的理由了，基本都回家住，所以我當晚也沒能有機會和李往做思想匯報與交流。 第二天，我正準備把階級斗爭新動向向曹三八卦。一是讓他注意羅美人對咱的李往似乎有那么點不平常，不普通，不含蓄的意思了。二是提醒他小心不要成為遷怒的對象。 結果我還沒找到曹三，羅美人先晃到我們辦公室來了，而且徑直就奔李往辦公桌去了。 我還在那猜，羅美人文戲或是武戲要唱哪出，羅美人和李往跟那已經笑語晏晏起來了。那團結友愛嚴肅活潑的勁兒，直讓我覺得頭晚我目睹的一切是做夢。 我瞅了一個空問李往：“昨兒咋回事兒？” 要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我都沒說哪件事，李往就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沒啥事兒，本來昨天去打球之前也叫了她，但也沒說死，后來你又說不去，我想我一個人帶倆女的也不好，所以就沒再招呼她。結果她說我是放她鴿子。。�！崩钔f。 “這樣�。∧沁@事兒你丫做的是挺沒譜的�！蔽医逃钔�。 “我也沒說死呀，我就說到時候看。”李往還狡辯。 “也是�。∧銈冇植皇羌s會。而且，就為這個，她那勁兒也有點過呀。。。對了，現在咋又沒事兒了？” “我跟她解釋了，說我妹妹臨時來找我，不得已改了計劃，忘了通知她�！崩钔卮�。 “她就沒事啦？” “嗯，沒事啦。” “她是因為你專門跟她解釋這事，就沒事的？還是知道小李妹妹是你妹妹，才沒事的？” “你想什么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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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隨后的日子又是風平浪靜，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在“建設好偉大首都北京的面子工程，為爭辦奧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的口號的感召下，全心全意地把心投入在工作中，而對身邊的風月動向有所失察。 **大廈地處金融街**一隅，據說是薩馬蘭奇視察北京的必經之路。我當時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領著61位民工兄弟，到**大廈所屬地域的人行道邊種麥子，爭取要在薩馬蘭奇到訪前將一個“到處是莊稼，遍地是雞鴨”的美麗的綠化北京呈現在他的眼前。 作出此舉，我們還是頂住了一些來自底層的壓力的。一些政治覺悟不高的同志聲稱搞綠化應該種草，種麥子是弄虛作假。 我對他們這種教條主義，經驗主義的思想意識給與了嚴厲的反駁和批評。首先，搞綠化為神馬不能種麥子？難道麥苗不是綠的？麥苗不是吸入二氧化碳吐出氧氣？ 其次，為神馬要把眼光局限在綠化上？麥子成熟后可以結麥穗，可以加工成為廣大人民喜聞樂見的饅頭包子，即使干枯的麥草本身，也可以成為牛羊騾馬的飼料，草有同樣的功效么？ 再說，草皮還要從國外進口，麥子隨便到昌平哪個農民兄弟家，都能搜出個三五斗。偉大導師當年就明確指出：“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為什么社會進步了，我們反而要做出“寧要資本主義的草，不要社會主義的苗”這樣倒行逆施的事情？ 很可惜的是，那年申奧北京落選了。據說其中一個落選原因就是，當薩馬蘭奇的奔馳車路過金融街時，皺起了眉頭，側過頭去對陪同的北京申奧委員會官員說：“怎么雜草長這么高了也不修理，很不衛生，容易滋生蚊蟲蒼蠅��！” 官僚的北京奧申委官員不但沒有義正詞嚴地指正薩主席說：“你瞎了眼么？那是雜草么？那可都是麥子！”，反而唯唯諾諾地答應：“是是，我回去馬上嚴厲處分失職人員，我們馬上改正。” 后來上級派人下來調查追究責任。我經過認真反思，承認我犯有大躍進的冒進主義錯誤。種子撒得太密了，澆水澆得太勤了，以至于麥苗長的太高而貌似雜草了。 我承認我膽子應該再小一點，步子應該再穩一點，但我認為我只能承擔小部分責任，主要責任還是得那位坐薩主席旁邊的北京奧申委官員來承擔。 如果他當時勇敢地喊出：那些是麥子！是麥子�。〗Y果可能就不一樣了。北京人民可能就能早8年讓奧運會在家門口舉行了，中國人民也就早8年向世界列強展示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就因為一個麥子門事件，讓中國崛起整整蹉跎了8年，令人痛心�。� 前陣子，正值北京2008奧運會勝利召開一周年紀念之際，我所居住小區的HOA寄信來說我家門前院子雜草過高，影響區容，要罰款25刀樂予以懲戒。我當時就怒火中燒，16年過去了，16年的時間楊過都由小流氓蛻變為神雕大俠了，他們這些不事稼穡的資產階級，啥時候才分得清麥子和雜草啊��？ 有朋友要說，你不要跑題胡扯了，趕緊接著說李往呀！我要說明下，我這并不是跑題，而是畫龍點睛。前面我已經提到過，本帖的主旨是以李往坎坷蒼白情路來反襯祖國輝煌燦爛的改革成就。在主要謳歌成就的同時也略微提及和總結些瑕不掩瑜的失誤和錯誤。以上部分正是出于此目的落筆的。 為了文章的平衡及更鮮明的反襯，我們下面繼續八李往。 北京第一次申奧失利后不久，**大廈主體結構工程竣工了�！案廴瞬恢鰢�，隔江猶唱魯冰花”，香港回歸前的港民顯然缺乏與祖國人民同呼吸，共命運的民族感情。大廈工程甲方，就是那個香港***房地產有限公司，不顧全國人民，尤其是北京人民還沉浸在申奧失利的痛苦之中，悍然地在公主墳外的海霸王大擺慶功酒宴。 雖然我對甲方這種嚴重傷害中國人民民族感情的行為極為憤慨，但是，本著借酒澆愁的目的，我還是赴宴了，并吃了很多皮皮蝦和霸王蟹。宴上的一片奢靡景象就不細表了，免得識別能力低的年青朋友被資本主義腐朽的生活方式腐蝕。 酒足飯飽，人們三五成群地在商量是應該去做點德育智育還是體育的活動來消食。羅美人已經是面若桃花，白里透紅，與眾不同。 她稱自己已不勝酒力，需要早點回家休息。李往挺身而出，愿做護花使者，送花回家。。。 然后，眾人做鳥獸散，散后的諸般細節也不細表了，理由同上，免得識別能力低的年青朋友被資本主義腐朽的生活方式腐蝕。 第二天我們近中午才上班，上班后我，曹三，還有另外一個乙方的哥們兒繼續扎堆兒從民族主義的高度批判頭晚的慶功宴。李往在政治上一向比較落后，這時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當我們批判得慷慨激昂之際，羅美人風一樣地沖進了我們辦公室，沖我們叫道：“快！快！！叫人！叫人��！李往被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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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來不及細問原因，我，曹三，乙方哥們兒一起跟著羅美人往外跑，我路過電工班時，又抓了兩電工兄弟助拳。 跟著羅美人跑到工地門外，看見有兩個人拖著李往往一輛白色桑塔納里拉，算得上身高體健的李往好像不是同意他們的做法，在那有禮有節，有秩有序地掙扎。旁邊還有一戴墨鏡男子站在一邊，似乎在做思想教育工作。。�，F場沒有碎磚頭，沒有流血，沒有人倒地，看來情況不是想象的那么嚴重。 不算羅美人，我方剛趕到的5個人再加李往一共6人，對方只有3人，攻守之勢逆轉。兩位電工哥們兒上前用身體一別，那拖李往上車的倆就撒開了手。 曹三往墨鏡男子面前一立，朗聲誦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 墨鏡男子倒也沒有顯出畏懼的樣子，訕笑了下說：“沒事兒，沒事兒，找你們這位兄弟去喝杯茶。”一邊說一邊看李往。 “這些是你什么人？”我問李往。 “我不認識他們。”李往回答。 “聽見沒有？不認識你們，別找事兒啊，趕緊滾！”經過一年多的政治上積極要求進步，我從一個連團員都不是的普通群眾成長為一名中國預備黨員，我成長為一名極為勇敢的戰士，敢于正面挑戰一切惡勢力，有黨給我撐腰，我怕誰？！況且還是我眾敵寡的情況呢，我的氣焰愈發囂張。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囂張氣焰所威懾，墨鏡男子給他倆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倆趕緊鉆進桑塔納去。墨鏡男子進車前，狠狠地沖李往扔下一句話：“你丫不就住這么？你等著，我還會找你的。”說罷鉆進車，桑塔納引擎一響，屁股后冒出一縷小青煙，揚長而去。 我還在那尋思，這廝真不懂禮貌，此情此景，應該說的難道不應該是“青山常在，綠水常流，咱們后會有期”么？ 還是羅總助第一個想起問：“李往，沒傷著哪兒吧？” “沒事兒。”李往氣息未平地回答。 “啊！袖子破了！脫下來給我�！绷_總助發現李往穿的真維斯襯衫的右邊袖子和肩部的線給撕開了。真維斯雖然算不上啥名牌，也得百來塊錢一件呢。 “哦！不用了�！崩钔膊虐l現自己的襯衫撕破了，但并沒有依言把衣服脫下來給羅總助。 后來大家各自散了，重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祖國建設中，直到快下班前，羅美人突然找到我：“你今晚陪李往住工地么？我怕萬一有人找麻煩你好照應一下。當然，我說的是萬一，應該不會有啥事的。。。吧？” “嗯？到底咋回事？有那么嚴重？”我覺察出羅美人似乎知道點什么我不知道的八卦。 “沒啥，你別問了。”羅美人說完匆匆走了。 下班后，我決定不住在工地陪李往了。因為不知道對方可能拉多少幫手來。作為一名中共預備黨員，我雖然有黨媽撐腰，但黨晚上也是要睡覺的，未必能及時幫忙，所以還是很有可能吃眼前虧的。 一番計較后，我決定拉李往住我那兒去，敵人應該不會知道我的住處吧，雖然離工地很近。 晚飯我和李往在一個小館子里吃的，兩瓶啤酒下肚，李往道出了白天發生的事情的原委。 原來頭天晚上他送羅美人回家，到了羅美人的樓下，估計是一番類似以下的對話： “你到了。。。” “嗯，謝謝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這個。。。這么晚了，恐怕。。�！� “怕啥，還怕有老虎吃你？” 。。。。。。 總之，李往跟羅美人上了樓。。。 李往上了樓，不但喝了茶，還和羅美人坐在一張沙發里看電視，電視看了一半沒意思，改純聊天了。當然，沒蓋棉被，但也不是什么都沒蓋，蓋的是毛巾被，北京秋天的深夜還是挺涼的。 具體聊了些啥李往沒有細說，只說當他們聊到興致正濃時，門鎖鑰匙聲響，然后羅美人的房門被打開了，房門口站了一個人。。。 我聽到這，雞凍緊張地問：“神馬人！？” “酒沒了。。�！崩钔噶讼旅媲暗目掌【破�。 “��！服務員！服務員��！啤酒！啤酒�。∵@里急需啤酒�。�！”我朝服務員咆哮，咋就在關鍵時刻沒酒了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