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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紅包·唱新年歌·擠牛車水辦年貨 羅杰斯過年和華人沒兩樣 潘星華 (2010-02-08) 中華文化雖然比西方文化更古老，更有歷史傳統，但是兩個文化的人慶祝節日的方式都是相同的：穿著美麗的衣服，與親朋好友相聚，喝美酒，吃佳肴，唱歌跳舞，縱情歡樂。有哪個民族不是這樣？不同的只是彼此的膚色、語言、宗教罷了。 全球投資界傳奇人物羅杰斯自2007年6月從美國紐約搬到新加坡長住后，即將到來的這個庚寅虎年，已經是他們合家在新加坡過的第三個春節。他告訴《新匯點》，他和女兒過年時會去廟宇拜佛，還燒香許愿，女兒就讀本地小學后，也變得“新加坡化”，一口“新式英語”。那么，這近三年來，羅杰斯對本地社會有何觀感？有什么建言？ 羅杰斯小傳 羅杰斯（Jim Rogers，67歲）是投資界傳奇人物，有“華爾街金童”、“華爾街的印第安那瓊斯”稱號。1942年生于美國阿拉巴馬州。5歲在棒球場撿空罐子，做第一筆生意賺錢。長大后獲獎學金上耶魯大學，畢業后到英國牛津大學深造。曾在美國陸軍服役，退役后進入華爾街工作。1970年他和索羅斯共同創立全球聞名的量子基金（Quantum Fund），10年內賺夠一生花用的財富（獲利超過40倍），37歲退休。退休后兩次環游世界，繼續經營管理自己的投資并兼任哥倫比亞大學教授。57歲結婚，60歲和65歲兩名女兒出生，64歲定居新加坡。 過年習俗都學會 羅杰斯自2007年6月從美國紐約搬到新加坡長住后，這個庚寅虎年是他們合家在新加坡過的第三個春節。 羅杰斯熱愛中華文化，迎接華人年的心情，和他7歲的女兒快樂（Hilton Augusta Parker Rogers，小名Happy）一樣興奮。 他說：“我們過華人年和華人沒有兩樣。過年前，我們到牛車水買年花、桔子樹、燈籠、擺飾，家里張燈結彩，裝飾得紅彤彤。新加坡人過年喜歡吃的黃梨餅、蛋卷，還有各式各樣的糕餅，我們也買了很多。妻子佩琦和女兒快樂都會瑯瑯唱起華語新年歌曲，拜年拱手用華語說恭喜發財的習俗我們都會。 “年除夕，總有華人朋友在家開派對，請我們一起去吃團圓飯。新加坡新春特色佳肴‘魚生撈起’是我喜歡的。跟一般華人佳肴相比，它的味道雖然甜了一點，但還是很特別，是其他華人地區吃不到的。 “朋友給我的孩子紅包，我也給回他們的孩子紅包，這種有來有往，喜氣洋洋的禮俗和西方節日很不同。除夕吃好團圓飯，我們合家一定再到牛車水，去跟人山人海的人潮擠在一起，享受濃濃的春節氣氛。” 羅杰斯曾環游世界兩次，一次在1990年，騎著摩托車，花了近兩年時間，去了六大洲50多個國家。第二次是1999年，與妻子開著馬賽地越野跑車，行程跨越千禧年，歷時3年，途經116個國家。沿途看過很多民族的新年，各地的華人年，他也過了不少。 女兒快樂（右）最喜歡孫悟空，在牛車水年貨攤看到孫悟空木偶，羅杰斯（右三）立刻掏錢買下。 過年帶女兒拜佛燒香 羅杰斯說：“年輕時在美國我已經很熱衷過華人年。大女兒快樂出生，家里請了說標準北京話的中國保姆照顧她，華人年更是我們要孩子認識中華文化的重要節日。快樂在紐約那4年，我們過年一定到唐人街去看鑼鼓喧天的舞獅舞龍，聽震耳欲聾的鞭炮，還有欣賞璀璨煙花，讓她親身體驗華人傳統和西方傳統的不同。這3年來在新加坡，華人過年的慶祝活動更絕不錯過。這里過年氣氛更濃郁，我們當然盡情歡樂。” 快樂今年7歲，她用字正腔圓，帶著北京腔的華語對記者說：“過年，我們一定去廟宇拜佛，我還燒香許愿。” 問她許什么愿？ 快樂說：“阿姨說所許的愿不可以說，說出來就不能實現了。”她的回答真有趣。 他們一家和記者于是進了牛車水佛牙寺。已經會認華文字的快樂，很快找到照顧屬羊和屬猴的“大日如來菩薩”，并在大日如來菩薩前誠心祈禱。她說：“大日如來菩薩同時照顧我和媽媽，我屬羊，媽媽屬猴。”不久，她還找到照顧屬馬的爸爸的“大勢至菩薩”，還有照顧屬鼠的妹妹的“千手千眼觀音菩薩”。 參拜后，羅杰斯還到二樓紀念品店買下這幾尊木雕菩薩，請回家去供奉。 羅杰斯的妻子佩琦（Paige Parker，41歲）是基督徒，卻對丈夫和女兒進廟參拜絕對贊成。她說：“華人過年到廟宇祈福，就像西方人圣誕夜進教堂崇拜一樣，是有歷史傳統的。我們要孩子接觸各種宗教，認識各樣的文化，有開闊的心胸，這樣世界才不會打仗。” 羅杰斯說：“是的，對世界各種各樣宗教、文化、人種的認識是很重要，這是健康的。我環游了世界，了解到每個地方的人其實都很相像。中華文化雖然比西方文化更古老，更有歷史傳統，但是兩個文化的人慶祝節日的方式都是相同的：穿著美麗的衣服，與親朋好友相聚，喝美酒，吃佳肴，唱歌跳舞，縱情歡樂，有哪個民族不是這樣？不同的只是彼此的膚色、語言、宗教罷了。只要各族人民有更多來往，一起唱歌跳舞，互相認識，就能互相尊重，互相容忍，互相諒解，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 “世上有哪個國家的人不對自己的孩子有同樣的寄望、同樣的期盼呢？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健康、向上向善呢？所以，我教導女兒永遠不要拒絕第一眼看上去跟自己不一樣的人，要盡量去探索這個世界，去觀看、觸摸、聆聽，甚至嗅聞和品嘗所有東西。 “我環游世界兩次了，下次要帶她們去，去親身和不同人交流，去了解其實所有的人都是相似的，大家對生活的要求都是一樣的。有了這樣的認識，這個世界才會更和平，更美好。” ◆女兒一口“新式英語” 羅杰斯頭疼不已 新加坡的教育，素來以嚴格、有紀律、高要求著稱，近年來卻有逐漸寬松的跡象。羅杰斯希望新加坡教育部千萬不要學西方，受西方影響。 羅杰斯說：“西方國家在敗落中，新加坡千萬不要向他們學習。現在，西方國家是世界最大的債務國，亞洲國家是世界最大的債權國。我們要向在興盛中的國家學習，不要向在敗落中的國家學習。” 羅杰斯的女兒快樂上個月開始是南洋小學一年級學生。每天早上，他們夫妻倆帶著小女兒小蜜蜂（Beeland Anderson Parker Rogers，小名Baby Bee）合家送快樂上學。雖然只上了一個月課，一家大小對南小非常滿意。快樂對學校尤其贊不絕口。 她說：“到新加坡來讀的南洋幼稚園和南洋小學我都喜歡，不過我更喜歡南洋小學，南小簡直好極了。” 羅杰斯說：“快樂最喜歡老師對她嚴格，對她要求高，要她守紀律，這也是我們喜歡的，是美國學校所做不到的。很多新加坡朋友對我們喜歡這里嚴格的教育感到不可思議，他們說，正是這樣的教育制度叫他們吃不消而想移民。其實，美國教育不夠好，這已經不是秘密。” 為了讓女兒在講華語的環境成長，2007年6月他帶著妻小離開紐約，定居新加坡。他認為這項選擇是明智的。為了讓快樂能“包進”南洋小學，夫妻倆除了在學校做了近100小時義工，還在距離南小不到1公里處買了房子。 他說：“為了找個講華語和適合居住的最好環境，我們必須考慮亞洲華人聚居的城市。快樂出生后的幾年暑假，我們每年分頭在上海、香港、臺北和新加坡住過，最終選擇新加坡是經過調查研究的。來了兩年半，我們對新加坡的生活很滿意，至今沒有任何需要離開的理由，我們希望能在這里住下去，越久越好。 “快樂在南小的課外活動選了華族舞蹈、華文戲劇課，還有體操課，教練從中國來，很嚴格，很好。” 一切都很好，他只對女兒在短短時間已學得一口流利“新式英語”感到遺憾。 羅杰斯說：“快樂說她現在能說3種語言：華語、英語和‘新式英語’。這個‘新式英語’非常恐怖，在家我們絕不讓她說。她到美國和香港說‘新式英語’，沒人聽得懂。李光耀資政一直呼吁新加坡人要說正確華語和正確英語，這是對的。我希望學校能把學生的語言，無論是英語或者華語，要求都要抓得緊些。” 羅杰斯的女兒快樂，找到照顧自己的大日如來菩薩，隨即雙手合十，閉眼誠心祈福。 ◆羅杰斯建議新加坡公共交通全免費 為了有效減低碳排放量、減少空氣污染、減少車禍傷死人數、節省開路土地等等好處，新加坡政府可以考慮為人民提供免費公共交通服務。 向來主張“反眾道而行”的羅杰斯，向記者提出這個具創意的建議。 羅杰斯在本地住了兩年半，對這里很多嚴格法律條規都很贊同，對公路電子收費閘門系統（ERP），更認為是非常聰明的管制交通流量的措施。 他說：“ERP能有效減少路上的汽車。要道路使用者多付點錢，也是合理的。這方面新加坡政府還可以更上一層樓，考慮為使用任何公共交通工具的人提供免費服務，這樣會更造福人民。” 新加坡雖然面積小，但是人均碳排放量相當高，跟一些歐洲國家不相上下。根據2007/08年的報道，新加坡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占全球0.2%，人均年排放量是12.2公噸，是排放量最高的國家之一。同一報道指出，美國的人均年碳排放量是20.6公噸、中國3.8公噸，印尼1.7公噸。 羅杰斯說：“如果新加坡的巴士、地鐵、輕鐵都能免費搭乘的話，一定吸引很多原本駕私家車出入的人，棄車改用公共交通。路上汽車減少，立刻能解決碳排放量的問題，還能提供清新空氣，節省造路、造高速公路的土地，車禍傷死的人也會減少，種種好處是值得政府考慮的。 “提供免費公共交通服務，并不表示新加坡就變成福利社會。這筆錢可以由仍然擁車的人支付更高的擁車費和使用道路費，以及國家大量減少進口石油的所得而來。減少進口石油省下來的錢，對國家經濟貿易平衡有很大好處。不過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建議，政府可能短時間內還未能接受。” 羅杰斯還建議興建更多腳踏車道，這也可以減少空氣污染、減低碳排放量。他說：“看看世界25個最宜居的城市，都是鋪設最多腳踏車道，對腳踏車騎士最友善的地方。即便美國紐約這不是最宜居的城市，腳踏車道也比新加坡多。它的公園讓腳踏車騎士自由出入，但是本地植物園卻不讓腳踏車進入。” 羅杰斯一家每人有一輛腳踏車，前陣子他常騎腳踏車送女兒上學，現在是一家人安步當車到學校去。周末，他們常到東海岸或西海岸騎腳踏車。他希望住家附近能有腳踏車專用的車道。 （你對羅杰斯的建議有什么看法？歡迎電郵到[email protected]或手機簡訊81289296。） 《聯合早報》 （編輯：梁嘉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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