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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于軾簡歷:
1929年1月14日出生于南京,父親茅以新是鐵路機械工程師,伯父茅以升是橋梁專家。1946年畢業于重慶南開中學,同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學,1950年從機械系畢業,分配在齊齊哈爾鐵路局,任火車司機、技術員、工程師;1955年調北京鐵道科學研究所,任助理研究員,從事機車車輛性能研究;1958年被打成右派,“文革”時被趕往大同機車廠勞動;1975年開始從事微觀經濟學研究,1979年提出擇優分配原理,1985年出版《擇優分配原理》。同年調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任副研究員、研究員;1986年赴美國哈佛大學任注冊訪問學者;1987年回國,此后7年內擔任非洲能源政策研究網顧問;1990年應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經濟系之聘任高級講師,講授研究生班的微觀經濟學;1993年從中國社科院退休,參與創辦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并任所長、理事長,現為該所常務理事。
2004年2月16日,美國著名的Atlas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再次來到北京,他們登門拜會了茅于軾先生,并向茅老傳達了將繼續向天則經濟研究所提供資金支持的意愿。
茅于軾與Atlas基金會的相識源于1999年的那次獲獎。Atlas基金會的全名叫作Atlas經濟研究基金會,在美國,它并不算是最大的基金會,但它每年進行的一次評獎卻非常有名,獎項的內容是:每年在世界范圍內評選出一本在推進市場和民主方面有突出成就的書,對其作者給予獎勵。而該獎項的7位評委基本都是世界聞名的經濟學家。在1999年的評獎中,茅老所著《中國人的道德前景》一書最終被評委會選中。茅老把2000美元獎金全部捐贈給了自己所在的天則經濟研究所,只把一面精致的紀念獎牌掛在了自己家的客廳里。
2月20日,我們來到茅老家中進行采訪,當談到Atlas基金會以及茅老的那次獲獎時,茅老特意起身為我們摘下墻上的那面獎牌,并在上面興致勃勃地指出了布坎南(美國著名經濟學家、198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編者注)的名字。自那次評獎后,Atlas基金會通過茅于軾也正式知道了天則經濟研究所的名字,他們對后者的運作十分感興趣,先后數次向天則所提供數額不等的資金支持,雙方逐漸結成了融洽的合作關系。而我們對茅老的采訪也從他對天則的回憶開始展開——
創始——艱難的起步
“天則在最初創立的時候,我并不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坐在客廳中央的一張藤椅里,茅老開始陷入了對10年前的那些往事的回憶中:“當時是盛洪找的我,他來我家好多次,專門和我談成立天則所的事,我記得‘天則’這個名字就是由盛洪起的。”
1993年7月,茅于軾和張曙光、盛洪、樊綱、唐壽寧4位經濟學家與北京大象文化有限公司共同發起成立了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之后的一年里中國各地成立了很多民營、私營企業,當時的國民經濟增長率也達到了14%,這樣的情況迫切需要專門關注此類現象的經濟研究機構,于是,我們的投資方北京大象公司決定發起成立這樣一家經濟研究機構。”茅老說道:“當時他們最初找的人是唐壽寧,后來由盛洪把事情接過來,然后又找到張曙光、樊綱和我;當時我們5個人都在中國社會科學院工作,共同的特點是各自關注和研究的領域都與制度經濟學有關,而且盛洪還認為這幾個人能夠志同道合。”
“我記得那一天好像是7月26日,我們在西單的三味書屋召開的成立會議。在書屋的二樓茶屋,當時的會場布置得很簡樸,只擺放了一些簡單的茶點,到會的三四十人也基本都是學術界內的一些朋友。幾天后,我們在雅寶路的亞洲飯店又開了一次會,然后就在西單的達智胡同租了一間房子開始工作了。”
天則所最初成立的時候是在工商系統以企業單位進行注冊登記的,而且組織模式也完全遵循股份制原則。茅于軾等人屬于技術入股,分別占7%;主要發起人盛洪占14%,王永豐所在的大象公司則是資金入股,占20%,他們首期支付人民幣10萬元,并約定其后按季度逐步增加投資。作為國內具有影響力的幾位經濟學家,茅于軾等人堅信自己的知識一定能夠創造財富。于是,他們為自己設計了“學術和盈利并舉,以盈利養學術”的發展路線。“一開始我的理解還不很明確,甚至說有些糊涂,我不知道天則所具體要做些什么,我在里面能起些什么作用,甚至開始時我還以為自己只是一個顧問。”在談到起步時的天則工作時,茅老笑著說道:“而且,很快大象公司因為經濟困難,計劃投入的100萬只給了一半就終止了,于是我們只好自力更生。天則成立不久盛洪要出國,剛好我從社科院退休,于是我又接替了盛洪的所長工作。”
成立后的天則承接到第一個研究項目:《萬縣長江大橋等四項投資可行性研究》。“這個項目是通過我的一位姓陳的朋友介紹的,他是四川人。在這個項目上好像共收入了10萬元。”茅于軾回憶道:“這是天則所的第一筆收入,但這10萬元并不是純利潤,嚴格算起來其實都是虧損的。也是從這時起,我們開始意識到做咨詢業務很難盈利。其后又經過了幾次嘗試,我們總結出這樣的結論:我們不善于做具體的業務咨詢工作,前后也談過一些業務,但都沒談成,即便談成的幾次,之后人家也都不再找我們了,這說明我們干得不好,否則,不會沒有回頭客。”
1995年,天則又在科委系統進行了事業單位的注冊,一套機構擁有了兩塊牌子,到1999年10月,再次做出重大結構改革,把學術和咨詢完全分開,另成立了天則所咨詢有限公司,繼續向商業化發展,而天則所則完全變成了一個非盈利的公眾學術機構。茅老向我們說道:“現在盈利這一塊,我們已完全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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