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后,富士康部分廠區一改往年大規模招收普工的狀況。有猜測稱,這與iPhone5銷量下降有關。另一種解釋則印證了富士康董事長郭臺銘此前的發言——到2014年裝配100萬臺機械臂,5到10年內看到首批完全自動化的工廠,并在數年內通過自動化消除簡單重復性的工序。 和富士康一樣,我市越來越多的企業也正在謀劃或正經歷著一場“機器換人”,將機器人引入日常的生產、加工中。當下,隨著勞動力成本上升、用工荒等問題的出現,工業機器人取代人工已經成為大勢所趨。 “機器換人”提高效率的新選擇 截斷、傳遞、沖壓、成型、檢測……在嘉善經濟技術開發區晉億實業有限公司的彈條車間,生產線上的機械手重復著一個個簡單的動作,一根通紅的鋼條十幾秒之內就變成了高鐵扣件的零部件。 2012年,晉億實業從德國引進彈條自動化生產線。憑借這一“機器換人”,公司減少了三分之二的用工人數,同時機械手的定位誤差只有0.1厘米,精確度較人工有了大幅提高,產品不良率降低了30%以上。 據介紹,近年來我市出臺了不少政策意見鼓勵以設備投資為重點的有效投入,調動了企業引進先進設備、加大工業生產性投入的積極性,不少企業嘗到了“機器換人”的甜頭。以海寧經編行業為例,該行業高端經編機已經從2009年的2094臺增加到了2012年的3028臺,數碼家紡織機也從2009年的665臺增加到了1100臺。 數據顯示,2012年我市工業投資中,設備投資達457.04億元,占全部投資比重的61.57%。“在工業生產中,人類有體力的極限,而機器人可以代替人完成許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如在水下、高溫等工作環境極端惡劣的條件下,機器人的表現比人類更穩定、更精確;另一方面,隨著人口紅利的漸漸喪失,勞動力成本最近幾年不斷上升,這也使企業不得不轉而依賴機器人。”市經信委相關負責人表示。 “機器換人”產業升級的新抓手 對企業來說,“機器換人”是提高效率的妙招,更是應對缺工的良方。而對政府來說,它也已經成為當前經濟轉型升級的有力抓手。 在去年年底召開的浙江省經濟工作會議中,省委書記夏寶龍提出,浙江將加快推進產業轉型升級,全面推進“機器換人”,以現代化、自動化的裝備來提高勞動生產率和提升傳統產業,努力實現減員增效、減能增效、減耗增效、減污染排放增效和提高優質產品率、提高全員勞動生產率等“四減兩提高”目標。今年市兩會期間,市委書記李衛寧也提出,嘉興要破解發展困境、提升區域競爭力,必須突出抓實“騰籠換鳥”、“機器換人”、成果轉換三件大事。 目前在海寧的產業結構中,勞動密集型產業依舊占較大比重,如紡織、皮革、家具三大產業就占到全市制造業總量的近一半。同時在這些行業中,普遍存在設備投資不足的問題。統計數據顯示,2011年海寧的皮革、服裝和襪業設備投資占比均不到行業投資的10%,而這些也造成了海寧畝均產出不高。據介紹,2011年海寧每平方公里GDP產出7589萬元,遠低于杭州蕭山區的10187萬元。 正是看到這些差距,海寧提出了“機器換人”三年行動,選擇畝(人)均產出小、技改潛力大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和鼓勵發展的戰略性新興產業作為重點產業進行推廣,具體產業包括家紡、太陽能光熱、金屬制品、機械電子等。該市打算每年確定50家試點企業給予政策扶持,鼓勵這些企業以裝備改造為重點,通過低端換高端、機械換數碼、單臺換成套、人工換智能這“四換工程”,推進智能化、自動化、集成化、生態化的機器改造。 目前,市經信委也已著手為推進“機器換人”制定相關方案和政策。嘉興學院副教授周振峰是市工業領域生產性服務促進中心的一員,曾有多年服務企業的經驗,最近他也在為推進“機器換人”而奔走。他表示,推進“機器換人”,無論是企業還是政府,在強調設備投入的同時,一定要更多地關注人的問題,“設備購買時的選擇,購買后的調試、使用和日常維護,這些都對企業的人才儲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機器換人’更需要提升勞動者素質,否則就只能停留在表面。” “機器換人”工業機器人制造業的新機遇 “機器換人”,對一部分企業來說,是一種改造的手段、升級的措施;而對另一部分企業來說,工業制造步入機器化則意味著巨大的市場和無限的發展空間。 對大多數人來說,機器人的形象多數來自科幻片,是一種長得像人的機器。然而事實上,具有人體形狀的機器人在現實中還很少,目前用于工業生產的機器人主要是一些機械手、機械車等輔助工具。它們的基本形狀就像人的手臂,如果拿著焊槍就能焊接,拿著噴槍就可以噴漆。 目前他們企業主要設計生產銷售6關節自由度機器人整機,服務客戶主要是機械制造類企業。 一邊致力于產品研發設計,另一邊瑞宏的市場開拓也毫不放松。在重慶、廣東、上海、武漢等多個城市舉辦的機械展上,都留下了瑞宏的身影。“現在來洽談的企業非常多,大家都對工業機器人十分感興趣。隨著工業機器人的應用從高端產業、特種行業向一些低端產業普及,市場空間是十分巨大的。”鄭星白對企業未來的發展充滿了信心。 但在工業機器人的生產過程中,瑞宏也碰到了不少難題。首先是機器人行業涉及力學、工業設計、電子信息、軟件、系統集成等多個學科,技術門檻較高,企業需要投入較大財力、物力培養或吸引人才。此外,國內的高端制造業起步晚,特別在精密機械方面,與國際水平尚有一定差距。鄭星白坦言,核心部件依賴進口,造成產品成本居高不下,也影響到了市場銷路。 用“機器紅利”接替“人口紅利” 新春伊始,一個悄然出現的變化是,年年都鬧的“用工荒”喊得似乎沒有往年響了,它幾乎要被另一個更強的聲音淹沒,那就是“機器換人”。用1臺機器代替10個流水線工人,而且效率更高、質量更穩定、生產更安全、成本更低,這樣的案例報道頻頻見于報端。過去幾年來,不斷提高薪酬、大打“溫情牌”并沒能化解“用工荒”,現在“機器換人”的熱潮則讓政府和企業思路一新。 發生在嘉興一家家企業的悄然變化,正見證著中國工業戰略的重大轉變。 很多財經媒體都在繪聲繪色描繪著這樣一幅壯闊的工業圖景:上世紀80年代,中國開始承接全球第三次制造業大轉移。中國的農民工們用一雙雙靈巧的手將十幾個細小到肉眼幾乎看不清楚的零件快速安裝到一寸見方的線路板上,他們加班加點毫無怨言,每個月工資不過數百元。相比之下,那時候的機器可用“昂貴”來形容。以紡織行業為例,一臺日本原裝進口的數控織機要35萬至45萬元,每年還需2萬至3萬元的維修成本,測算下來大概需要5至7年才能收回成本。對成本的精確計算,讓企業主們選擇了價格低廉的“人”。 但是自2004年之后,這一現象開始逆轉。由那年開始,“民工荒”席卷珠三角、長三角,并且愈演愈烈。供需關系變化,讓中國工人的價格日漸上漲,與十年前相比已經翻了將近三番。與此同時,隨著國產技術的進步,機器的價格卻開始跌落。現在,一臺國產電腦橫織機,價格一般在8萬至15萬元,1至2年可以收回成本。更重要的是,比起那些不愿加班、要求多多的80后、90后新生代農民工,機器人24小時任勞任怨,也不會要求加薪。 顯然,隨著勞動力價格的上漲,機械化和自動化將會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而機器人最終將會比人力勞動成本便宜,這意味著中國“人口紅利”即將消失。專家指出,中國從20世紀60年代中期進入的“人口紅利期”,在2015年前后將宣告結束。而用“機器人”打敗“人”,正是美國提出“再工業化”戰略的基礎之一。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之后,美國總統奧巴馬以及許多美國企業家,認識到長期“外包”政策導致其國內產業空心化和諸多社會弊病,都在呼吁要“重新回歸制造業”,并宣稱未來20年將通過發展高端制造業,搶占新一輪科技和產業競爭制高點,重構全球制造業競爭格局。 在這“新一輪科技革命正處于大爆發的前夜”,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如果趕不上,其經濟崛起進程很可能被中斷。過去,中國在“機器換人”方面落后于西方很多年;未來,只有加速進程迎頭趕超,用“機器紅利”、“頭腦紅利”來接替“人口紅利”,中國制造才能確立新的競爭優勢。因為從經濟發展規律來看,占領了高技術和高端產業的“高工資國家”,總是會打敗技術落后的“低工資國家”,就像當年英國人用紡織機打敗中國和印度的手工織品一樣。 2010年,全球最大、效率最高的代工企業富士康大搬遷,被視為中國中低端制造業從東部向中西部轉移的標志性事件。去年8月,富士康宣布未來3年將在組裝工廠中部署100萬臺工業機器人,同樣極具象征意義。如何搶占先機?如何決勝未來?每家企業都應該從這股方興未艾的“機器換人”熱潮中讀懂產業升級的信號。(嘉興日報) 另訊: 近日,富士康公司這家全球最大的電子產品代工服務巨頭,也是蘋果產品的最大裝配企業,凍結了在大陸工廠的招工計劃,蘋果公司的股價下跌了2。4%,據說凍結招聘的做法至少會持續到3月末。 有媒體將這一少見之舉歸因于iPhone5手機產量的減少。富士康對此予以否認,稱暫停招聘是因為春節長假過后,工人返崗率高得出乎意料。富士康公司在一項聲明中說,凍結招聘與任何客戶無關,任何相反的猜測都是錯誤的。 郭臺銘20世紀70年代在臺灣創立了鴻海公司,之后于80年代末在深圳建富士康。現在,他開始將這一過程反轉。此外,郭臺銘在大陸以外的地方投資的數額甚至更高。比如,富士康很快會在巴西建廠,招工人數將多達一萬人。與此同時,他還在與印度尼西亞當局磋商,計劃向那里投資多達100億美元。 郭臺銘離開讓他名利雙收的大陸,原因包括工資水平的快速增長、工人的不滿情緒以及嚴格的環境執法等。不過目前的一個重要考慮因素,同時也是3年前沒有人會想到的一點是:政治風險。對于信息技術公司來說,大陸與日本及臺灣的摩擦是個問題,因為許多信息技術產品都要依賴來自這兩地的零部件。 涉足零售市場的愿望落空 近日,萬得城電器通過其官網發布聲明宣布,將於2013年3月11日關閉其在上海的七家門店。該決定是由萬得城中國的兩大股東德國麥德龍集團和富士康科技集團批準作出的。萬得城也成為繼百思買之后第二家退出中國市場的外資電器連鎖賣場。 萬得城於2010年11月進入中國,當時曾放言投入2億美元力爭在2012年開設10家門店。但是截至目前,萬得城中國在華僅開了7家門店,都集中在上海,并且在2012年虧損將近4億元。實際上,在今年的1月份,麥德龍已經宣布不再繼續萬得城電器在中國的業務活動。目前,萬得城中國的上海總部和七家門店共有750名員工。萬得城中國總裁兼首席執行官浦紹博表示,關閉門店的決定是基於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以及建立和運營必要業務規模所需的巨大投資而做出的。萬得城中國過去兩年對員工、客戶以及商業合作伙伴作出的所有承諾都將完全兌現。 據了解,麥德龍和萬得城創始人埃里希·克勒哈爾及其家族共同持有萬得城中國公司75%股權,郭臺銘旗下的富士康持有剩下25%股權。此次萬得城宣布退出中國市場,意味著繼賽博數碼廣場、萬馬奔騰超市等相繼折戟之后,郭臺銘在大陸市場建設銷售渠道的嘗試已經完全失敗,富士康想要擺脫純粹代工工廠,意欲推出自有品牌涉足零售市場的愿望也落空了。 富士康投資重點從中國大陸撤離 暫停招工或許與富士康的整體發展戰略正由中國內地向外轉移有關。富士康即將在臺灣新北、臺中和高雄建立工廠,在巴西開設工廠以及推遲鄭州工廠項目等舉措,稱富士康或許已開始考慮將投資重點從中國大陸撤離。按照章家敦的分析,多重因素導致了富士康有了將投資重點轉移的念頭。其中,不斷上漲的工資、工人的不滿情緒以及嚴格的執法等都是富士康所面臨的隱患。此外,中國內地的很多產品對日本和中國臺灣零部件有嚴重的依賴,這些對于加工制造型企業來說也都是不利因素,因為一旦供應鏈中斷就足以讓公司癱瘓。 去年還是介紹進來一名工人就可以得到1500元中介費的“求人若渴”,今年就變成了大門緊閉暫停招人,中國用工規模最大的私營企業富士康的“冰火巨變”引人關注。無論外界的猜想有多少種版本,但正像記者采訪的一位企業人士所分析的那樣,富士康的變化絕不是某一種因素的結果,而應該是多重因素的集成。 不斷上漲的工資、工人的不滿情緒以及嚴格的執法等都讓富士康在大陸的發展倍感壓力。此外,中國大陸生產的很多產品對日本和臺灣零部件有嚴重的依賴,而這些都是富士康想要長遠發展面臨的巨大隱患。 蘋果首席執行官(CEO)庫克在去年12月的一次采訪中說,他的公司將花費超過1億美元在美國制造Mac電腦。“這并不意味著蘋果自己會去做,我們將與他們的人合作,也會對此注入資金。”庫克在此提到的“人”,是尋求與富士康在美國合作。屆時,生產將從中國轉移,而不僅僅是將總裝配放在美國。 中國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勞動力資源豐富,但從某種程度來講,龐大的勞動力既可以成為優勢有時也會是一種負擔,關鍵是看如何調劑。當中國的制造成本已經不再突出地低廉,很多原本的“中國制造”開始向外轉移;當勞動者福利開始完善、收入開始增長的時候,許多企業開始縮減用工,控制成本。社會的發展根本是要讓勞動者享受到更高的生活福利,但其反過來帶來的成本上升又考驗著每一個用工者。如此相互作用已經在富士康身上顯現,這會不會是中國勞動力群體所面臨的升級之困抑或是密集型企業變化的開始? 用百萬機器人重建代工帝國 富士康停止招工可能與富士康董事會主席郭臺銘此前宣布的機器人計劃有關。富士康此前曾多次遭到環保組織、勞工組織調查,稱其污染環境,苛刻勞工。 過去幾年中,富士康曾因超負荷的工作量、偏低的工人工資水平和惡劣的工作環境被指責為“血汗工廠”,從2010年1月到11月,更是連續發生14起疑因勞動強度太大而導致的員工跳樓事件,引起廣泛關注和批評。 飽受媒體指責之下,富士康總裁郭臺銘表示,將大幅提高一線工人工資,并改善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條件。此外,郭臺銘還多次表態將用機器人代替部分工人從事單調重復的工作,并于去年證實富士康已經啟動“三年內造百萬臺機器人”計劃,而首批全自動化工廠將在未來5至10年內投運。 郭臺銘表示到今年8月,富士康內地員工的工資將在現有基礎上再翻一倍,達到4400元。如果按照100萬名員工計算,富士康給員工加薪之后,每月將新增支出22億元,如果把社保等各項加起來,每年增加支出超過300億元。而且隨著勞動力成本的上升,這筆支出可能還會增加。 據統計,富士康裝配的工業機器人,只有40%左右是關節型機器人,60%左右是價格較低的直角坐標機器人,它們大多在3萬到4萬元一臺。即便按照一臺關節型機器人10萬元計算,對比目前富士康生產線上的工人工資水平,實際上僅相當于一個崗位。由此可見,工業機器人取代人工在富士康是大勢所趨。 富士康集團有關負責人日前解釋,外界有關富士康停止招工的說法“并不正確”。但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隨著代工制造業利潤的走低,盡管諸如蘋果這樣的大客戶落入富士康囊中,仍舊改變不了富士康位處產業鏈末端的尷尬現實?鴉而內地日益增長的勞動力成本,也迫使富士康將代工制造業轉往內陸、東南亞等地。這種兩端受挫的局面必然促使富士康加快轉型。 |